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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一問,計太師便哈哈大笑起來。
“好事,自然是好事!”
他自顧著坐下,又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才笑容滿面地說了起來。
甄珠聽了半晌,終於聽明白,原來是他在朝堂上的勢力更大了,且今日剛剛讓他的政敵吃了個大癟。
而他那個政敵,甄珠竟然還曾經聽過——便是崔珍孃的父親,也即是方朝清的“岳丈”,崔相。
在金谷園和入京後在後院待的這幾日,甄珠也聽了許多零零碎碎關於計太師的話,加上他自己將她當做情緒樹洞時講的一些話,也大概拼湊出了計太師在朝堂上的形象和勢力。
只是,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怎麼像小說演義裡的反派人物,很有些借勢上位,擾亂朝綱的感覺。
在甄珠並不算豐富的歷史知識裡,太師在許多朝代似乎都只是個虛銜,多為大官加銜,當然也有稱太子太師為太師的,那便相當於帝師了。
而計太師這個太師,也不知具體是哪個太師,甄珠只聽說小皇帝跟從他學習武藝騎射,這樣算起來倒是挺正經的帝師,然而他卻還把持著拱衛京師、保衛天子的禁衛軍,與宦黨也是過從甚密,甚至可以說直接控制著宦黨。
再加上他的得勢便是因為賈太后的青睞,而賈太后又儼然是個垂簾聽政、架空小皇帝發展外戚的人物,如此宦黨、權後、外戚,再加個捐官賄賂一路不清不楚爬上位的權臣,簡直就是如包青天之類歷史演義劇裡的標準反派團夥。
有反派,自然也有正派。
在計都的口中,這個“正派”人物之首,便是崔相。
崔相是先帝為小皇帝留下的股肱之臣,據說清廉奉公,滿腔忠誠,且為人清白無瑕,端的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朝野上下無不稱讚敬仰。
在計太師上位之前,崔相便是百官之首,也是清流之首,是對抗外戚和宦黨的中流砥柱,是一直力主讓賈太后早日還政於小皇帝的。
因此,依附於賈太后崛起的計太師,與崔相的對立簡直就是天然形成的。
如此,能讓崔相吃癟,在計都看來自然是件極為值得高興的事。
聽完原委,甄珠也不多話,只讓他說著,偶爾附和一聲。
如此,計太師終於說地盡興了,甚至還表揚似的對甄珠道:“珍珠,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不多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變地不少,這點倒是從來沒變。”
甄珠嘴角抽抽,默默地收下了這個表揚。
而趁著他高興,甄珠便直接說出了自己想要搬出去的意思。
“……這裡畢竟是太師後院,我住在這裡,於情於理都並不適合,所以,還請太師允許我搬離。”
計太師愣了下,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甄珠心裡忐忑了一下。
轉瞬,計太師卻又笑了,渾然沒生氣的樣子,且竟然還記得阿朗的名字,道:“是因為你那個沒親沒故的‘弟弟’,我記得好像叫阿朗?”
“若是如此,我叫人以後不攔著他就是了,一個毛孩子,你想見便見了,沒人阻攔你。”
甄珠愣了下,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格外的寬容,卻還是對他此時如此的好說話感覺有些意外,因此心裡鬆了一些。
然而,阿朗只是一個誘因罷了,她不想住在這裡,歸根結底,還是不想再跟計太師扯上關係。因此,猶豫了下,甄珠點頭又搖頭:“並不全是。”
說罷,便再度小心委婉地表示自己的身份住在太師府後院有多麼不合適云云。
計太師也不阻撓,只聽著她說。
待她說完,卻是嗤笑一聲。
笑聲未落,他猛地伸出手,長臂一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