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睿言細辨宋鳴珂眉宇間的喜意,不由自主回憶三年前,他於雪中街頭出手相救,她當時張口直呼的,正正是秦澍之名。
眼下看來,即便他們彼此不認識,但宋鳴珂早已聽聞秦澍的名聲。
宋鳴珂淺淺一笑:“既是熟人,不妨坐下一塊用膳。”
招手命人把兩張桌子合併,秦澍大模大樣招呼自家叔父落座,又問:“阿承呢?”
“辦事。”霍睿言被莫名其妙的“玩笑”逼著當眾與他掐了一架,覺著臉面丟盡了,心底不悅,回答簡略。
秦澍斜睨他:“半天了,你連句正式的稱呼也沒?也不問問我為何來京城?”
霍睿言氣鼓鼓地道:“秦師兄,您不遠千里入京,所為何事?”
“想你,和你哥了唄!”秦澍笑得燦爛,丰采絲毫未因簡樸衣著而失色。
宋鳴珂明眸亮起一絲詫異,這兩人,是師兄弟?
上一世,她認識秦澍,是在十六歲那年。
那時,他已擔任宋顯揚的侍衛副統領,氣宇軒昂,不苟言笑。
而大表哥和二表哥早早離開京城,遠赴北境,無詔不得歸。
大概秦澍因他們一家犯了重罪,不敢對任何人提及曾有的淵源吧?
今生相遇早了兩年,她萬沒料到,秦澍私下如此愛玩鬧。
她與此人原本沒多少交流,真正對他充滿感激,是源於那次他挺身而出,義正嚴辭,敢於以下犯上,斥責宋顯揚行為不端、心術不正。
據說,她昏迷過後,秦澍親自抱她回殿閣,且放不下心,一直堅守在院落,直到夜間聽聞她醒後無恙,才默然離開。
事後,宋顯揚動了雷霆之怒,手執鞭子,當眾鞭笞抽打秦澍出惡氣,但仍保留原有的官職與俸祿。
幸好秦澍體魄強壯,只有皮外傷,並無大礙。
宋鳴珂完全沉浸在舒窈香消玉殞的悲愴中,哪裡有閒心報答秦澍的恩德?
他們後來見過一兩次,甚至沒再交談,只因不願回顧那日的慘痛經歷。
重活一世,她一腳將宋顯揚這塊礙眼的臭石頭踹到了北海,把柔順可人的舒窈捧在手心呵護,自然要對救過命的秦澍多加提拔。
霍睿言邊與秦澍閒聊,邊為宋鳴珂佈菜,冷不防她挨近,小聲詢問:“你倆很熟啊?”
“也不是,他這人,自來熟,”霍睿言解釋道,“五年前,我曾去在江南呆了一段時日。他是我師伯的關門弟子,算是我和我哥的師兄,打鬧玩耍過大半個月。”
“讓他來考武舉,”宋鳴珂揚眉,語氣不容抗拒,“此人,我要定了。”
“啪”一聲,霍睿言半字未吐,手上那雙木筷子,被他陡然捏斷,無辜地折為四截。
作者有話要說:二表哥:作者你確定這是男二?咋感覺他是來撩我的?有完沒完?
作者:畫風的確有點……詭異,改日我讓他去撩晏晏?
二表哥:不不不!當我沒說!!!
八仙樓的這頓飯下來,宋鳴珂從身到心,皆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出宮一整天,先是與既明堂兄小聚踐行,又和舒窈點茶分茶,再重遇尋而不得的秦澍……
一日網盡上輩子三大恩人,樂得心上、臉上、頭上開滿了花兒。
或許下午回程在馬車內靠著霍睿言小歇了一陣,她睏倦大減,興致高昂拉了霍睿言和秦澍同逛夜市。
自去年年底,她下令取消夜禁制度,打破坊、市界限,京師的夜間迎來鼎盛繁榮之局。
夜市之內,各式美食十里飄香,教人垂涎欲滴;又因中元節將至,市井販賣冥器靴鞋、五彩衣服、金犀假帶、幞頭帽子等;剃剪、賣卦、紙畫、令曲、講史等各類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