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平時傭人打掃衛生的步驟。
看著白色的毛巾一點點被水浸透,他忽然抽離思緒,勾唇無聲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她想要劃清界限的目的也從沒變過。但一次次被她遠遠推開後,眼下這種相處模式竟然讓他樂在其中。
她以為這樣能讓他放棄?
想得太簡單了。
……
病房本來就很乾淨,連窗邊這種死角都一塵不染,所以即便談聽瑟把陸聞別生疏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也根本挑不出半根刺。
經過這大半個上午,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說這次回國之後她越來越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好像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和兩年多前冷眼相對高高在上的男人並不是同一個。
現在的這個他,哪怕被各種話諷刺過也依然可以再次平靜地出現在她面前,甚至做到“任勞任怨”。
為什麼?
真的是因為……喜歡嗎?
談聽瑟心裡冷嗤一聲。大概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如果這次回來她對他死纏爛打,他還會是這種態度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談小姐,馬上十二點了,您吃點東西午睡一會兒吧。”方姨有意想打圓場,讓這種彆扭的氛圍暫告一段落。
談聽瑟翻頁的手一頓,神色有些懨懨,“沒胃口,不想吃。”
“那怎麼能行呢,傷口還在恢復期,不吃東西營養不夠,多多少少吃一點吧?”
她繼續搖頭。
忽然,兩人之間突兀地插.入另一道嗓音,“想吃什麼?”
這是從她今早開始刁難他後,他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雖然語氣裡聽不出討好服軟的意思,但在“冷戰”中率先開口的人本來就已經輸了。
談聽瑟抬眸,和陸聞別四目相對。
“我想吃廣式的茶點。”幾秒鐘後,她別開眼答道。
他沒有立刻回答,大概在思索。或許是覺得茶點普遍清淡,所以片刻後就一言不發地起身準備出去。
“欸,陸先生——”方姨想說做了闌尾手術的病人這時候只能吃流食,可話剛出口,談聽瑟就飛快看了她一眼,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陸聞別轉身示意她繼續說,方姨卡殼兩秒,最後乾笑著道:“要不還是我去吧?”
“不用。我開車去,很快回來。”說完,他開啟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