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卻依舊冷靜,可冷靜卻不代表真的不會疲倦。
有一瞬間,於助理有些心疼律寧。
律寧按下煙,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道:
“他的血塊是什麼時候形成的?”
“可能是江先生去世那一晚。”律寧眼底的情緒讓於助理差點繃不住想跟他坦白。
那一晚。
律寧眼神微微渙散,幾分鐘後點頭道:
“我知道了。”
席一鳴一看到他,渾身一激靈,因為又會捱罵時,律寧卻過去坐在他床邊道:
“還有哪兒不舒服?”
席一鳴藏不住了,他裂開嘴角看著律寧,不敢確定道:
“律寧?”
“嗯。”律寧應下,隨便拿了個蘋果給他削皮。
席一鳴看著律寧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推著刀背,眼睛專注認真。
多久沒見到律寧這樣了席一鳴不知道,只覺得稀罕得緊,猛的伸手抱住律寧,啞聲道:
“律寧。”
律寧剛想掙開,卻在感受到席一鳴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著的時候放棄了,低聲應道:
“說。”
“我不舒服。”
律寧忙道:“我去找醫生。”
席一鳴搖了搖頭抱了一會,才鬆開,牽著律寧的手放在自己都胸口的位置,顫聲道:
“這,我這兒不舒服,但是是高興的,你終於肯回來了……”
“咳,”席念賀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把幕舞蝶拉了起來,“我們再去問問主治醫生。”
律寧看著席一鳴的眼睛,眼前閃過席一鳴那笑著的生氣的憤怒的悲傷的眼神。
這雙深邃的眼睛不擅長掩飾,什麼都赤裸裸的展現著。
律寧無法去想象那裡面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
跟席一鳴糾纏了兩輩子,席一鳴自尊心比誰都重,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憨成那副模樣。
要是席一鳴知道自己失明,那對他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過了一會,律寧道:
“能不回來麼?你又是幫我打人又是幫我解決安氏地產。”
席一鳴一頓,有些緊張:
“你生氣?”
律寧抿了抿唇,搖頭。
他真的沒有生氣。
就目前就僵局,他手上的牌根本打不出去,律氏耗下去只會面臨更大的危機,能得到幫助他當然不會拒絕。
律氏關係不只他一個人,牽扯了太多家庭與人與事,所以他那些硬氣不該用在這些地方上。
“你是怎麼哪到勘察院的原檔案的?”律寧問道。
席一鳴有些驚魂未定,律寧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總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