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又再一次重演了。
律寧爬到崖上的時候,保暖內衣已經溼透,他路上摔了幾跤,黑色的風衣已經一片塵土,總是用髮膠精心梳好的頭髮掉了幾縷下來,因為熬了眼睛裡滿是血絲再搭上蒼白的臉色顯得十分的狼狽。
他顧不上喘氣,就到處尋找席一鳴的身影,新海崖統共就那麼大點地方,律寧石頭縫都找了,結果還是沒發現席一鳴的時候他的腿幾乎是一瞬間就軟了下來。
不會的,被害妄想症沒有說病患會自殺。
律寧的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就差掉下來了,醫生說了不會就是不會。
他踉蹌了幾步衝到戴星舒的面前,抓著戴星舒的肩膀,眼睛赤紅:
“一鳴呢?你不是說他在這,人呢?!”
戴星舒被他的神情震了一下,接著蒼白這臉垂下頭,身子劇烈顫抖了起來。
律寧看他的神態,臉色瞬間慘白,天空陰沉沉的,彷彿把空氣中的氧氣都壓沒了,他努力呼吸了幾下卻發現怎麼都感覺肺裡心裡不舒服。
律寧感覺到肺和心彷彿在被悲傷無措這幾個字壓著,疼得他下一秒就要往地上栽去。
戴星舒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輕脆的聲音此刻卻顯得十分的恐怖:
“你來晚了律寧,你來晚了!”
律寧的理智短時間內受到巨大的衝擊,此刻除了發愣根本沒有其他的反應。
“痛苦嗎?”戴星舒湊近律寧的內邊輕聲道。
律寧微微回神。
“我親手把最愛的人推了下去,我也很痛苦啊。”戴星舒眼底逐漸瘋狂。
律寧猛的清醒,一把掐住戴星舒:
“你說什麼?!”
戴星舒猛咳了幾下,繼續刺激律寧,眼底的瘋狂仿若一個真真的亡命之徒:
“我說是我親手殺了一鳴哥!我好不甘心啊,你哪裡都比不上我,你又呆板還比我老,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愛你!”
戴星舒眼睛滑出來的眼淚滴到了律寧的手上,滾燙的眼淚和愛這個字讓律寧的心一顫。
“他最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好恨你你怎麼不去死!”戴星舒撕心裂肺的喊叫道。
悲傷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疼得律寧頭暈目眩,他根本分不出理智去分辨戴星舒的話有多大的漏洞。
律寧的眼淚幾乎掉了出來,拳頭一下一下的往戴星舒身上臉上招呼去。
戴星舒艱難的抬起頭喘口氣,又被律寧一拳打到地上,鼻子裡嘴巴里全都是血腥味,恍惚間他感覺嘴裡多出了一顆東西。
他嘔了一口,牙齒掉了出來。
律寧的拳頭被戴星舒的血染紅,他的嗓音啞得不成樣子:
“我要你死!”
被戴星舒僱來的那幾個黑衣服亡命之徒看到僱主這個樣子,都想上前,卻被戴星舒舉止制止。
算算時間席一鳴也快到了。
“就算你把我打死,席一鳴也不會回來了……他死了!不信你看看這高崖,掉下去能活嗎?啊?”戴星舒涼颼颼的笑著,眼裡滿是癲狂。
律寧現在什麼都記不住,腦海裡只有初見席一鳴時席一鳴臉上傻乎乎的笑,胸膛裡嘴裡的痠麻把律寧拉了回來。
他鬆開戴星舒,搖搖晃晃的從戴星舒身上爬起來,用力抹了一把眼淚,眼神無比陰狠:
“從今天起我要你生不如死!”
席一鳴憑著記憶,衝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熟悉的黑衣人,熟悉的山崖,熟悉的場景與昨晚那場噩夢逐漸融為一體,讓他彷彿置身噩夢般的那段日子。
他衝了過去,一把將律寧放倒在地上,眼底赤紅一片,他死死捏著律寧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