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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勝仔細打量許久未見的大女婿, 見他愈發沉穩,欣慰地拍了拍他胳膊。
傅友德則稍稍側身避開, 拱手回禮, “鄭國公。”
常茂輩分雖小,年歲雖輕, 可他已經襲爵,按爵位論, 比他和馮勝都靠前。
當然,馮勝是他岳父,受禮心安理得,而自個與之沒有任何姻親關系,是萬萬受不起他的禮。
常升站在哥哥和舅舅身後,無聲給兩位老將軍見禮。
乘著收回手的瞬間,他甩起衣袖狠狠掃過舅舅正嬌弱的玉臀
意料之內,一聲慘叫響起,“啊!!!”
宮牆間雀鳥亂飛,藍玉捂著屁股直跳腳,“常升!!!”
常升趕忙拉住他手,“舅舅,別碰,千萬別碰,越碰越痛。”
藍玉一隻手顫顫巍巍指著自家好外甥,另一隻手彷彿被綁住的螃蟹鉗子,可著勁兒地揮舞。
馮勝探著脖子,越過女婿望過來,“永昌侯這是怎麼了?”
常茂回頭看了一眼,“岳父大人不必擔心,舅舅捱了八十軍棍而已,小傷。”
馮勝:“八十軍棍,而已?”
他推開擋著視線的女婿,湊近觀察,還真是頭一回見著捱了八十軍棍還能活蹦亂跳的人。
傅友德同樣好奇,他看藍玉彷彿在看什麼稀世怪物。
常茂貼心給兩人解釋,“太子妃親自行刑。”
實打實的軍棍,估計沒到一半,姐姐難得那麼多的運動量,肯定早累了。
但沒辦法,別人執棍,舅舅多多少少會記恨的,唯有姐姐動手
常茂想了想,舅舅應該更在意姐姐的手疼不疼,也會好好反思自己。
聞言,傅友德恍然大悟,隨即越發驚訝,“太子妃”
那麼大的勁兒,那麼強的體力?
難怪太子近二十年都沒有納次妃,原來是不敢麼?
傅友德捋著鬍鬚,滿臉的“我真相了”。
馮勝卻是若有所思,“太子妃為何”
該不會是因為他遞給太子的那封私信吧?
常茂瞅著略顯心虛的岳父大人,“舅舅迎娶舅媽時曾立過誓。”
今生今世唯福成公主一人,否則就讓太子妃打斷他的腿。
馮勝默默後退半步,還真是因為他遞得那封信
那怎麼沒斷腿,太子妃捨不得?
他的心虛似一陣風,轉眼消逝,餘留的,是滿滿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常茂輕咳了聲,提起嗓子,“永昌侯藍玉未能及時察覺敵人慾要敗其名聲,禍亂軍心的意圖,致使謠言四起,軍心散亂,八十軍棍,小懲大誡。”
他們所站的位置在正殿前方,來來往往有巡邏的侍衛,伺候的宮女,還有抱著文書經過的官員
馮勝和傅友德對視了眼,立即附和道,“太子妃明察秋毫。”
藍玉清清白白,是那敵人有意嫁禍於他。
他當時是在與敵人搏鬥,至於留敵人性命,帶敵人回來,是為方便審訊。
終於熬過那一陣痛的藍玉,默默抬起袖子擋住老臉。
秋風乍起,突得掀開衣袖一角,藍玉黑裡帶紅的面龐一閃而過。
傅友德忍著笑意,餘光瞧見旁邊面容俊秀,身形如松的少年,“二公子尚未婚配?”
常升心頭警鈴嗡嗡直響,“小子年幼,當先立業後成家。”
常茂瞥眼滿嘴胡言亂語的弟弟,玩笑道,“老將軍要給他說個媒麼?”
傅友德捋著鬍子,“老夫長女,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