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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思恭轉過身回稟,“太子所患,的確是背疽。”
朱元璋心頭升起的希望如潮水般褪去,背疽,還是背疽。
常樂點頭,背疽並非新症,先前的四位太醫也非庸醫,診錯的機率極小。
戴杞從她身前的藥箱裡掏出本冊子,快速寫了個藥方。
戴思恭檢查過後,交給小全子,“煩請照著煎藥。”
朱元璋瞧著他們父女的動作,“先生能治背疽?”
戴思恭的視線條件反射地飄過常樂,“臣研究數年,有應對之法。”
朱元璋一愣,隨即大喜,“好,好,治好太子,重重有賞。”
朱標同樣怔了許久,反應過來後,
當晚, 朱標服了藥,緩解痛和癢後,睡了過去。
倒是常樂, 合衣躺在床邊的軟塌,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暗夜悄然流逝,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常樂實在難以入眠,於是難得早起。
數牆之隔的朱雄英剛推開門,怔在了原地。
門前是垂首等候的晚月姑姑,走廊裡還有緩步而來的孃親。
他疑惑地左看看, 右看看,什麼情況?
常樂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雄英起來了?”
朱雄英點點頭,他當然起來了。
常樂朝兒子招招手, “那一起用早膳?”
朱雄英乖乖走過來,隨口問道, “您怎麼起來了?怎麼沒見我爹?”
以他孃親的作息習慣, 向來與早膳無緣, 今兒倒是奇了怪了。
常樂掩嘴打了個哈欠,“你爹病了, 昨夜折騰半宿,剛喝完藥, 正睡著。”
朱雄英豁然抬眸, 瞪著雙大眼睛,“我爹病了?!”
常樂看眼兒子, 點點頭安慰道,“沒事, 戴先生能治好。”
只是,治療的時間可能會比較漫長,治療的過程也會比較辛苦。
背疽之症,火毒內蘊,內臟積熱。
初時內服、外用結合,促使疽化成膿,而後把膿切開引流,期間配合使用大蒜素,以防傷口感染,等到膿盡,去腐生肌,徹底治癒。
整個過程至少半年,極為折磨患者。
朱雄英皺起眉,面露擔憂,“爹到底還是上了年紀,多有病痛。”
常樂正抬腳要邁進花廳,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上了年紀,上了年紀
嗚嗚嗚,她和朱標同歲
朱雄英一把扶住自家孃親的胳膊,“您沒事吧?”
常樂趕緊站直,抬頭挺胸,“沒事,沒事”
她的面色因一夜未睡,而略有些蒼白,瞧著頗為憔悴。
朱雄英擰了擰眉,“您也別太擔心。”
常樂點了點頭,邁進花廳,坐到餐桌邊。
朱雄英提起茶壺倒了杯熱水,“兒子長大了,能保護您和弟弟妹妹。”
常樂捧著熱水,太感動了。
兒子竟然連她早晨先喝杯熱水的習慣都知道。
朱雄英又拿起湯勺給兩人分別舀了碗湯,“爹現在還睡著,那兒子從國子學回來再去看他。”
常樂喝了口湯,神色稍正,“雄英先別去國子學了。”
自從劉伯溫告老後,他就拒絕了原先的一對一授課方式,同伴讀們一起入了國子學。
國子學自然有國子學的好處,但這會兒,關鍵時期,國子學來往之人太多,安全沒有保障。
常樂:“娘請了劉璟來春和宮給你單獨授課,晚月也先跟著你。”
她講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