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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自前世至今生,始終有個毛病:愛好美色。
男色,女色,美得的東西,她總歸是要多瞧幾眼的。
聞言,朱標似略略遺憾地嘆息了聲,“那也只能委屈樂兒了。”
他空著的那隻手拂過自己面頰,“於色相一道,我實是有心也無力。”
他的意思是別的方面,他都能努力改正麼?
真是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呢。
常樂踏上馬車,撇開他的手,“世子風采卓然,自有為您傾心之人。”
譬如那位李二小姐,李嫻可是捧著她那顆熱騰騰的芳心,等著朱標採擷。
雖說她年長三歲,但女大三抱金磚。
她爹李善長還是朱元璋親封的“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又是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又是韓國公。
李嫻為太子妃,那也是門當戶對的上上佳人選。
朱標立於車旁,仰著脖頸,“奈何我唯心悅樂兒一人。”
常樂:“”
他懂什麼是心悅麼?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破孩子,跟她聊心悅?
朱標:“樂兒不信?”
常樂翻了個白眼,“您自個兒信麼?”
朱標略作思索,道,“年後我將赴臨濠祭拜祖墓,樂兒與我同去,咱們也好試著培養培養感情。”
常樂驀地垂眸,“???”
朱標替她掀開車簾,“臨濠路遠,樂兒得需準備行囊了。”
常樂盯著他:“主公同意?”
朱標理所當然,“你我未婚夫妻,有何可不同意?”
常樂:“”
呵呵呵,未婚夫妻什麼的,那可不一定!
·
自應天至臨濠,大部分走得是水路。
得多虧是坐船,要是馬車,常樂拼了自個老命,也絕計不要跟朱標去什麼臨濠。
兩人自吳王府匯合,乘坐馬車到渡口邊,換了朱元璋從陳友諒那裡搶過來的豪華大船。
船帆揚起,遠行即始,揮別堤岸邊目送的吳王及吳王的文武百官,常樂顧自回了船艙補眠。
為著今日出行,她清晨早早醒來,又被馬車顛簸了一路,身心俱疲。
朱標見她面色蒼白,整個人病懨懨的樣子,識趣地歇了湊過去撩撥的心思。
運河清波起伏,帶著船身輕輕淺淺地搖晃,那恰到好處的弧度最能催人入眠。
常樂伴著流淌的水聲,一覺睡至晌午,若非腹中空空,飢餓難忍,她其實還不太想起來。
甲板方向傳來濃郁的魚湯香味,聞著便已令人胃口大開。
常樂腦子裡已具象地描繪飄著碧綠蔥花的奶白魚湯,她吸溜了口水,趕緊起來換了件衣服。
門外守著的晚月聽到聲響,立馬端了洗漱用具進來。
她在常樂身邊多年,知曉她的習慣,睡醒必要先刷牙,再洗臉,最後還要喝杯溫水。
隨行回臨濠祭祖的官員有文有武,朱標安排了他們在另一艘船,主船唯有他和常樂兩個主子。
常樂知道沒有別人,她胡亂披了件外袍,滿頭青絲隨意挽在腦後,就出了門。
古代盤發是個費功夫的活計,即使有晚月伺候,那整日盤著頭髮對頭皮也是種傷害。
將有數月同行,常樂又不想得朱標青眼,她懶得裝大家閨秀,索性按照自個平日在家的生活習慣,怎麼舒服怎麼來。
朱標自幼受諸子典籍薰陶,論理該是個正經的讀書人,奈何他的親爹,以及來往密切的叔伯兄弟們都是混跡軍營的糙漢子,兩相結合,他的思想既不迂腐,也不死板。
也是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