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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不是這樣的。我很好,衛琅他是我的兄長,也是我的······”衛蓁蓁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他待我很好,你沒聽到那人叫我什麼?我現在是公主,以後有我護著你,誰都不能再欺負你。”
衛蓁蓁又攬著沉灼一起倒回榻上,軟聲道:“我陪你再睡一會兒。”
“兄長?公主?那他豈不是就是天子?我聽人說當今天子可兇,是不是他欺負你,還不讓你睡覺?不然你怎麼還要跟我再睡······”
沉灼什麼都聽不進去,剛剛躺下就又要坐起來。
“你給我閉嘴。”
衛蓁蓁又把她給扯回去。
衛琅確實喜歡欺負她,也確實不讓她睡覺。可因為在榻上做那種事被攪擾得無法入睡,她怎麼能跟沉灼解釋呢?
“那你脖子疼不疼,要不要我幫你······”
沉灼又要伸手去摸衛蓁蓁脖子。
“我走了。”
“別,我不說話就是了,你陪著我······”
······
衛蓁蓁也確實招架不住,跟著沉灼倒在一張軟榻上,挨挨擠擠就睡了一上午。
她再醒來時,沉灼早就趴在枕上看了她半天。
“我總是覺得蓁蓁你不一樣了。但是也看不出來,難道做了公主就是會跟從前不一樣嗎?”
沉灼捏捏衛蓁蓁的臉頰,又瞅了她好幾眼。
“你別再亂動,今日本殿下就帶你到西京好好逛一逛。”
衛蓁蓁拍開沉灼的手,拿起那件青色裙衫躲到屏風後頭,再出來時又對著鏡子給自己挽了個髮髻。
“看,這不跟從前一模一樣嗎?”
她衝著沉灼挑眉。
沉灼搖頭。
“不對,還是不一樣。總之不一樣···我知道了,你從前腰肢可沒這麼軟,還有······”
“什麼還有啊,跟我走!林青山不是在西京嗎?他可曾告訴過你他住在何處?我帶你去找他,省的你整日想著他。”
衛蓁蓁將沉灼從榻上扯起來。
“你胡說,誰想他了。我想得明明一直都是你!”
嘴上說著想得一直是她的沉灼下榻穿鞋,動作麻溜兒得讓衛蓁蓁歎為觀止。
“他住在西京的雲來客棧。早前寫信的時候,他都告訴我了。”
沉灼又巴巴開口。
衛蓁蓁撫額,命宮人新備了不起眼的車駕,這才拉著只在自己面前驕橫,瞧見外頭人卻怯生生的沉灼上了馬車。
雲來客棧。
客似雲來。西京城中最受遊學士子和他鄉來客青睞的酒棧之一。
下馬車時午後的日光斜斜打在玄青底繪金漆的牌匾上,“雲來”二字熠熠生輝,客棧中人聲鼎沸。
衛蓁蓁不顧宮人勸阻,從馬車上跳下來。又將作勢要跟她學的沉灼給攔住,扶著她下來,才抬頭細細打量那塊略有些褪色的牌匾。
“對了,你記不得山下點心鋪子的裴逢春,他還來打聽過你呢。只是後來······”
沉灼似乎剛剛想起,還未說完,一抬頭卻與客棧二樓露臺上的青衫男子對上了眼。
“阿灼!”
那遠山長眉的青衫男子正與人對坐飲酒,瞥見了樓下杏衫少女便即刻起身,似要招手時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只是扶著欄杆朝她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