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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琅打定了主意要吊著衛蓁蓁,就是不肯說。
直到這場情事結束他也沒再開過口。
衛蓁蓁倒也沒再逼他。
她又不著急,還多的是法子作弄衛琅。
昔日某人追問著她只為了要一句喜歡,如今在她面前倒硬氣起來。
這般小人作態只是讓她暗下決心,定要讓衛琅自己求著她,說再也不離開她。
反正他又看不見,還不是憑著她隨意擺弄?
她醒來時還記掛著這頭。
恰巧外殿的侍者來報,說司天監的尚先生請她到司天監走一趟,有要事相商。
起初衛蓁蓁是憷了憷的。
她只顧著戲弄衛琅,倒忘了和他商量正經事。
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討好她的男子還在重重簾幕後昏睡著。
衛蓁蓁才不想去叫醒他——難不成沒了他她還就不行了?
這個氣還是要賭的。
更何況她此時是天子,要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何人敢質疑她?
衛琅教過她的——天子權柄在握,便是百無禁忌。
她只是微笑著應允了侍者,命他們為她更衣洗漱,又吩咐他們不許去打擾內殿的“貴妃娘娘”。
殿中侍者們沉不住氣,眼角眉梢壓不住喜色,忙不迭應下來。
先前將衛蓁蓁叫醒的青衣侍者倒是沉穩。上前替衛蓁蓁更衣,又不急不緩引著她出了殿。
衛蓁蓁端著氣派走了一路,自覺沒露什麼馬腳。
只是見到司天監中清瘦矍鑠的老道士時,她心裡才又發了憷。
道士其實不老。
但看面容不過叄四十歲。只是一身的氣質卻叫人覺得他早至暮年,行將衰朽。
“聽聞陛下今日未曾召見魏郎?”
坐在桌案前徑自飲茶的尚先生瞧見了衛蓁蓁,也不曾行禮,只示意衛蓁蓁落座。
“朕······未曾召見他。先生以為,有何不妥?”
衛蓁蓁忍住怯意坐在尚先生對首。
在來的路上她打探得清清楚楚。
據青衣侍者所說,司天監的尚先生,乃是雍朝道法一等一高超的奇人。
師承瓊山道派一脈,弱冠之年便被先帝親命為司天監之主,夜夜觀星祈福,以求庇佑雍朝萬代永傳。
只是為何會傳到她這個“女陛下”身上,衛蓁蓁也不知道。
“難不成您真對我那師侄上了心?反悔了?”
老道士閒閒飲茶。
似乎坐在他面前的不是當今陛下,而是司天監中不聽他話的小道士。
“對誰?那個樂師?怎麼會?先生為何會這麼想?”
衛蓁蓁下意識否認。
原來之前她日日召見弄玉魏郎,是別有用心?
尚先生放下茶盞。
“既然陛下不曾反悔,還是早日將魏郎手中的定神珠拿到手為好。畢竟······”
他眉梢抖了抖,忽然轉了話題。
“陛下今日瞧著似乎與往日不同?”
“白日睡得久了些,讓先生見笑。”
衛蓁蓁強撐著。
只是道士那雙清明眼一掃而過,竟然讓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被他看了個明明白白。
“您早日將定神珠拿到手,我也好為貴妃娘娘治好眼疾······這不是陛下一直以來的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