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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別擔心,事情還不一定呢,而且現在這麼動盪,若是真的被免職未嘗不是件好事。”阮慕陽低聲道,“說不定能躲過禍事。”
若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子聽了個這個話恐怕要生氣,但是她這個嫂嫂不一樣,是知道些輕重的。
“四妹妹說的有道理。”
隨後,酒席上熱鬧了起來。新郎官謝昭來一桌桌敬酒了。
看著謝昭穿著一身喜服,阮慕陽想起了上一世成親的情景。上一世他與自己成親的時候也是笑得這麼高興的吧,可是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現在身處永安王府,上一世那些愛慕與悽苦還有恨意都變得格外的清晰,讓她心中感慨又酸楚。
聽著不遠處道著“恭喜”的聲音,她只想讓謝昭去死。
很快,謝昭拿著酒杯到了她們這桌。
阮慕陽隨著趙氏她們一起站了起來,端著酒杯。
謝昭先是與趙氏打了個招呼,隨後一個個輪過去,最後目光落在了阮慕陽身上。“四妹妹。”他眼中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阮慕陽舉起了酒杯,勾起唇,回以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恭喜王爺。”原先她怕謝昭是因為謝昭是個閒散王爺,整日帶著一幫京城子弟胡鬧,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自己又身份不高,而現在,他輸不起,也不敢出錯讓太子一派抓到把柄,自然不敢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甚至在她成親的時候大鬧一場了。
一飲而盡,藏在心底的是殺機。
一同坐著馬車回張府的時候,張安夷似乎看出了阮慕陽情緒的低落,問道:“夫人似乎有心事?”
抬起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阮慕陽心中一動。他這番話問得很是微妙,從謝昭的婚宴上離開。暗指她有心事,很容易聯想到的便是她的心事是因為謝昭的婚事。他這是在試探什麼嗎?
阮慕陽心中不確定,又怕問了反而會給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她臉上浮現出嫻靜的笑容說:“被二爺看出來了。確實有,是因為兄長的事。”
阮明華的事張安夷也是有所耳聞的。
他一副瞭然的樣子,說道:“此事是針對的是岳丈大人。”
“是啊。”阮慕陽點了點頭。這兩年阮妃與謝昭不斷地在拉攏阮中令,可是明明該站在他們這邊的阮中令始終不表態,最終惹惱了他們。
阮中令是謝昭的舅舅、阮妃的表哥,洛階那邊對他自然是不放心的,也沒有拉攏他的意圖。現在若是與永安王母子兩人翻臉,阮中令可以說是兩邊都不討好了。永安王母子也是料定了他進不了洛階的派系,才敢這樣對他施壓的。
“我覺得這件事太兇險了,還是保持中立好。”阮慕陽想聽聽張安夷的想法,問:“二爺覺得呢?”
看著阮慕陽一副請教的樣子,張安夷想到了自己平時在翰林院教學生的樣子,勾起了唇揶揄地笑了笑說道:“如今聖上雖然偏向了永安王,但是不到立下遺詔那一刻,都是有變數的。這種成王敗寇的事情卻是兇險,能保持中立是最穩妥之法。”
見阮慕陽聽得認真。他又道:“不過岳丈與我不一樣。他想保持中立的話恐怕會艱難些,不過他是工部尚書,洛階和徐厚想動他也不容易,頂多受一些打壓,小心著些就好了。”
阮慕陽與他想的一樣。可是她放心不下,怕謝昭發狠,像上一世一樣給阮家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
畢竟若是有人要害你,你千防萬防,還是容易被抓到空子的。
張安夷看出了她的擔心。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語氣柔和地說道:“夫人不必擔心,岳丈那邊我會注意的,不會有事。”
這不僅僅是安慰,更是承諾。
從他還只是張二的時候,不知為何阮慕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