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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爺回來了嗎?”
以為阮慕陽是被吵醒了,張安夷帶著一身的疲憊走到床前撫了撫她的臉頰道:“吵醒夫人了。”
他不知道阮慕陽是一夜未睡,睡不著。
“二爺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看著張安夷下巴上出現的青色胡茬,阮慕陽有幾分心疼。
“朝中發生了大事。”張安夷一邊脫下自己衣服一邊道,“我回來洗漱一番,換身衣服便要回宮中了。”他的語氣裡難得的帶了幾分凝重。
阮慕陽立即從床上起來,服侍他更衣。
她體貼極了,什麼都不問,動作輕柔得幫他緩解乏意。她不問,既是因為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是因為看到他累極了,不忍心再讓他煩神。
重新洗漱一番後,除了神色中有些疲憊外,張安夷又是一副清俊的模樣。
“時候還早,夫人再睡會兒吧。”看著阮慕陽躺在,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吻後,張安夷看了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意味,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註定京中大半的人無法入眠。
事關六部,齊有光案由都察院及大理寺負責。
經過徹查,竟然發現六部許多官員都與齊有光私下有往來,恐都是他的同黨。
當初御史們檢舉齊有光時並未想到竟然牽連了這麼多人。
大理寺與都察院的人發現茲事體大,立即彙報給了武帝。得來的只有武帝一句含著冷意的話。
殺,全殺,一個都不準放過。
大理寺卿與都御史害怕被遷怒,不敢懈怠,勒令下面的人狠狠地查。
於是,兵部尚書、刑部侍郎、工部尚書等,六部官員有將近一半入獄待審。
阮慕陽每日在穿雲院,白日裡讓寒食去阮府打探訊息,晚上不動聲色地自張安夷那一處得到事情最新的進展。即便早就料及,她依然覺得驚心動魄。
然而,事情還不會就此平息。
張安夷每日回來便見到阮慕陽神色凝重,欲言又止地向他打探訊息。想到阮中令也在六部,便每日向她透露一些。
工部尚書被聖上下令處斬這晚,張安夷回來之後安慰道:“放心,你父親那裡沒事。”
說到這裡,他驀然想起了前些日子阮慕陽毫無由來的擔憂,目光一下子深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帶著幾分探究。
整個工部幾乎全軍覆沒,唯獨侍郎阮中令相安無事。確實有些奇怪。
張安夷一向是極細心的人。
得知阮家無事,阮慕陽心中鬆了口氣。
上一世,工部尚書被查,整個工部自尚書到員外郎,幾乎全軍覆沒。這一世,好在無事。
也是直到最近阮慕陽才想明白她父親明明是謝昭的舅舅,卻被謝昭誣陷暗害的原因。謝昭狼子野心,而她父親卻始終對他約束著,讓他難以施展,即便是舅舅,也終究觸怒了謝昭,成了他的束縛和絆腳石。
因為查得厲害,查到官員大理寺便用刑讓招出同夥,將同僚供出來的官員不計其數,阮中令那暗中的檢舉告發以及事後的極為合作的態度便顯得沒有那麼突兀了。
“我父親沒事就好。”阮慕陽抬眼,對上了張安夷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絲探究,心下有些緊張,“二爺在看什麼?”
只是瞬間,張安夷眼中便被溫和的笑意填滿,說道:“自然是在看夫人,天生麗質。”
阮慕陽的臉紅了紅,壓下心中無端冒出來的心虛與愧疚。
她縱然是有事瞞著他,他又何嘗沒有事瞞著她?比如沈未之事。
費盡心機嫁給了他,她心中原本就帶著愧疚,想要在能大仇得報的情況下好好補償他,如今心中又生出了點別的出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