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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濟一隨太子進來便看到了阮慕陽。
察覺到她在看著自己,他微微轉過頭,回以她一個輕佻的笑容。
許久不見。
阮慕陽卻被他那輕佻的笑容嚇得不輕,立即移開了視線。
他怎麼敢在有那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對她笑?要是被人看見了,他們兩個都要出事。
好在沒有人注意到。
皇后與太子說了幾句後便開始催太子去讀書,還問尹濟道:“尹大人,最近太子的課業如何?”顯然她對小太子給予了厚望。
尹濟收起了方才輕佻的樣子,恭敬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太子天資聰慧,又十分上進,乃是我光華之幸。”
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太子卻並未誇讚,而是提醒說:“不可驕傲懈怠。”
“是。”
太子與尹濟離開後,宴席繼續。
沒多久之後,皇后因為多飲了幾杯酒,頭暈先離席了。剩下的婦人們停留了一會兒也散了。
“張夫人仔細腳下。”
送阮慕陽出來的這個太監極為諂媚,阮慕陽應付了幾句之後見他依然沒完沒了,便說道:“公公,這裡離宮門口沒多遠了,我想自己走走,還請公公留步。”
見阮慕陽堅持,這個太監也不好違揹她的意思:“那張夫人一路順風。”
接過太監手裡的燈後,阮慕陽便一個人慢慢地走著。
張安夷那邊想來還未結束。
沒走多久,在一個轉彎處突然出現的人影將她嚇了一跳。
見阮慕陽要叫出來,尹濟伸手便要去捂她的嘴。好在阮慕陽自制力極好,沒有叫出來。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些距離。
“你怎麼在這兒?”被嚇得不輕,阮慕陽的語氣不太好。
“驚到張夫人了。”尹濟抱歉地朝她作了作揖,隨後站直了身子說道,“下官是特意等張夫人的。”
不知為何,阮慕陽從他這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裡看出來一絲無賴的氣息,言語中帶著警惕問:“你等我做什麼?”
“算賬。”尹濟回答得理直氣壯。
阮慕陽挑起了眉毛,總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尹濟繼續說道:“張夫人利用完了下官便將下官拋之腦後了嗎?”
他的語調實在不太正經,阮慕陽警惕著四周,有些頭疼。面上卻是一副端莊冷漠的樣子。因為她知道,此人十分愛蹬鼻子上臉,不能給好臉色看。“尹大人說笑了。尹大人幫的忙我一直都記得,往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或者我的夫君。”
聽到這裡,尹濟的眼皮動了動,態度更加惡劣,還倏地朝阮慕陽走近一步。語氣中帶著調侃說:“張夫人是想替我向張閣老說說好話,讓我加官進爵?”
阮慕陽後退了一些。
當年在揚州城外,尹濟那般對她死纏爛打她是知道的,如今雖然不知道他對自己是否還存了那樣的心思,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也怕給他留了念想,讓他誤會。是以他們大半年沒見過了,若不是這次皇后娘娘的宴席上偶然相見,他們或許以後能見到的次數屈指可數。
見阮慕陽與他保持距離。尹濟笑了笑,有些神秘地說:“可是好巧不巧的是,張夫人先前讓下官查的事所託非人,讓下官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提起沈濂,阮慕陽心中一驚。
防止被他框出真相,她保持著平靜,試探地問:“你知道了什麼?”
尹濟得意地勾起了唇,低聲道:“我知道沈濂大人原本應該是被滿門抄斬,卻留下了個兒子活在世上,後來入朝做了官。這人與張閣老關係匪淺。”
他說的便是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