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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孤獨和語氣之中的淡漠讓阮慕陽害怕,彷彿他們受到了詛咒一般,一切都在應驗。那種並非來自人為的力量讓她心中生起了濃濃的恐懼和無力。
“不會的!”她重複著。
張安夷卻一絲表情都沒有,彷彿認命了一般。
阮慕陽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就像看到他將自己放棄了一樣。她嘴裡重複著“不會的”三個字,隨後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含著眼淚吻上了他的唇。
除了吻他,她不知道該如何慰藉他。
當唇碰上他溫熱的唇的時候,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安心,心中的不安也舒緩了一些。於是,她更加投入,即便眼淚還在掉著,依然細細地吻著他的唇。
可是他似乎始終無動於衷,不曾回應。
這是阮慕陽法。就在她頭仰得十分累,鼓起的勇氣也在他的冷然之中慢慢被消磨乾淨的時候,張安夷忽然按住了她的後腦,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他撬開了她的貝齒,侵入她的口中,如同風捲殘雲一般,絞得阮慕陽的舌頭髮疼。
從主動變成了被動,她只能承受。雖然他強勢的動作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卻讓她放心了一些。他身上的檀香味讓她眷戀。
許久之後,張安夷放開了阮慕陽。
阮慕陽被吻得唇上充血發燙,舌頭髮酸,還未回過神來。
張安夷動作輕柔地撫上了她臉上還未乾透的淚痕,並無意亂情迷的樣子。隨後,他的手指慢慢向上,細細地撫摸著她的眉,拂過她含著水光、動人的眼睛,眼中瞬息萬變。清明得可怕。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他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我這一生,殺過人、改過遺詔,做過許多罪大惡極之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騙我。”
阮慕陽如同頓遭雷擊,身體僵硬了一下,眼中的繾綣霎時消散,心中剛剛升起的火焰被一盆涼水瞬間撲滅。
張安夷不再看她,轉身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莫見一直守在門口,見他出來,便說道:“二爺,好幾個院子裡派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告訴他們無事。”張安夷的語氣之中聽不出情緒。
就在這時,莫聞走過來說道:“二爺,大少夫人來了,說是dash;dash;來看看夫人。”
王氏想來看熱鬧,落井下石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叫她滾。”
莫見和莫聞低下了頭。他們從未見過張安夷語氣這麼冰冷,說話這麼直接。原話自然是不能傳過去的,他們跟在他身邊那麼久。隨機應變的能力格外的強。
隨後,張安夷回身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阮慕陽,對他們說:“夫人身體抱恙,不得吹風,要好好調養,不能出這間屋子,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莫見和莫聞互相看了一眼:“是。”
張安夷站在門口,揹著光看不清表情,天光自他身後映入屋中。格外的亮,襯得內室昏暗。阮慕陽覺得他所站的地方就像是天堂,而與他隔得不遠的自己卻像身處無邊地獄,冰冷至極。
在她帶著期盼的注視下,他漠然地轉身,隨後門被關上了。
阮慕陽像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樣,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她腦中一遍一遍回想著他方才說過的那些話,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機關算盡終於讓仇人入獄。本想著往後終於能好好過日子了,可誰知卻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對她應該是失望透了。
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阮慕陽忽然覺得一切都沒了意義。
離了張府,張安夷直接去了宮中。
“參見太后娘娘。”
元帝登基,曾經的裘皇后也成了裘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