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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裘太后不過二十八歲。她的妝容精緻,故意畫得上揚的眼尾中和了南方女子的溫婉。她成為皇后的時候雖然比現在年輕,卻不如現在這樣容光煥發,比之當初,現在的裘太后更是容色動人。風範十足。
元帝現在才十歲,十分年幼,恐朝中大臣不服,裘太后便垂簾聽政。
她是本朝第一個垂簾聽政的太后。
“張閣老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裘太后端詳著張安夷說道。如今洛階下獄,張安夷榮升內閣首輔,是當之無愧的閣老,叫一聲“閣老”足顯敬重。
阮慕陽之所以能做到那些,靠的不是她自己的力量,還有尹濟,而尹濟背後則是裘太后。
張安夷微微彎著腰,神色如常,恭敬地說道:“多謝太后娘娘關心,近日事務較多,臣只是睡得少了。”
“快給張閣老賜坐。”裘皇后看著張安夷坐下後笑了笑說,“張閣老是我光華的肱股之臣,更是先皇欽點的輔政大臣,皇上還要仰仗大人,還望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操勞。”
張安夷眼觀鼻鼻觀心,面上不動聲色:“太后娘娘嚴重了。臣食君俸祿,當為君分憂,必定會好好輔佐皇上。”
聰明人說話從來不需要說太明白。況且有些事情說得明白了反倒顯得刻意。
裘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從當上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之後,她的心情極好。至於靈帝的死,她心中是毫無波瀾的。
“明日便是處斬謝昭的日子。謝昭在西洲擁兵自重,一直是朝廷的禍患,明日處斬謝昭出不得一點岔子,還要勞煩張閣老親自走一趟,當監斬官。到時,哀家會派尹濟協同張閣老。”謝昭和洛階不死,裘太后心中始終難安。
“臣遵旨。”
這一天晚上,阮慕陽並沒有見到張安夷。她獨自一人被關在屋中,帶著期盼等到很晚,可是始終沒等到他。聽到屋外的動靜,她知道他回來了。
他這人溫和儒雅,笑眯眯的似乎什麼都不計較,但是她知道他若是真計較起來,心腸比誰都狠。
看著屋中跳動的燭火,阮慕陽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第二日臨近午時的時候,張安夷出現在了刑場。
“參見張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