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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阮慕陽也是一個。
看著阮慕陽隆起的肚子,沈未將那份無法說出口的情愫給放下了,釋然了。至於心裡那一絲酸澀,總會慢慢散去的。她這一生,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註定要捨棄一些東西,但是她不後悔。
忽略了心中微微的苦,沈未感嘆地對張安夷說道:“嫂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不當思慮過重,你怎麼還讓她想這些?”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將來恐怕會比張二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慕陽道:“多謝沈大人關心。”她在金陵之時想的可要比現在多。
隨後下人說阮中令來了。阮慕陽便去迎接阮中令。
張老尚書和老夫人過世,阮中令自然也是要來弔唁的。乍然看到阮慕陽隆起的肚子,阮中令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阮慕陽先前去滄州並未對外聲張,也鮮少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來之後也發生了許多事,沒有來得及去通知,是以阮傢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幾個月未見,阮中令沒想到阮慕陽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
就連張家的人看到阮慕陽頂著個肚子回來,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跟你母親說一聲?虧得你母親整日為你憂心。”弔唁之後。阮中令與阮慕陽單獨說話。
看到阮慕陽懷孕之後臉色反而不如從前了,阮中令皺起了眉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阮慕陽想了想道:“父親,大夫說我身子不弱,這一胎不太穩,我原先想著等穩定一些再告訴您和母親,省得你們擔心的。”
阮中令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好好調養。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阮慕陽答道。
阮中令再次皺起了眉,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孩子生在這個時候。恐怕不太好。”
阮慕陽垂了垂眼睛。
這孩子從還未出世開始便先跟著她從京城奔波到了金陵,經歷了不少驚險之事,還將生於張安夷丁憂之期,磨難確實有些多了。但是好事多磨,這個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
阮慕陽心中格外堅定,安慰阮中令道:“父親,放心吧,我自己會注意的。”
阮中令點了點頭。隨後低聲問:“可是決定丁憂了?”
“是。”
阮中令嘆了口氣。
時也命也,只盼著這一年的時間裡變化不要太快。
可是這波譎雲詭的朝堂,有誰都看透?又有誰能猜到之後有誰會萬劫不復,又有誰會入仕呢?
丁憂期間,要吃、住、睡在墳前,曉苫枕磚,用粗茶淡飯,夫妻不能同房而眠,是以張家的人在老尚書和老夫人墳前搭了幾座草房子。供張吉、還有張安夷幾個兄弟去住。丁憂是對入仕當官的人而言的,於普通人來說沒有這麼嚴格,所以從商的張復和張安延、還有張安朝不需要遵守這麼長時間,只要不出去應酬就行了,可是張安朝卻主動要求一同為老尚書和老夫人守制一年。
他對老尚書和老夫人沒有多少感情可言。他的目的非常明顯,只是不想回到莊子上罷了。
既然張安朝留下來守制,陳氏便也不用以及去莊子上了,帶著兩個孩子住回了張府。
張安夷和阮慕陽夫妻本就分開了三個多月,阮慕陽剛剛回到張府,張安夷便去京郊了。阮慕陽從現在開始到生產,張安夷無法一直陪在她身邊,等他回來,孩子都五六個月了,彷彿他註定與這個孩子緣分淺一樣。
離開去京郊之前,張安夷讓莫聞將一個人帶到了阮慕陽面前。
這人蓬頭垢面,渾身一股難言的氣味,狼狽至極,讓阮慕陽一陣反胃。她認了半天,才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