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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人真是稀客。”張安夷一如既往的溫和,老神在在的。
謝昭入京
張安夷與尹濟的目光相觸,兩人心中各自有一番體會。
尹濟收回了目光,只覺得感覺到一股壓力,笑了笑說道:“聽聞張大人遇刺,下官特意前來探望。三年前剛入翰林的時候還多虧張大人教導。”剛進翰林的時候,尹濟在翰林院做編修,跟著張安夷纂修了《光華盛典》,現在亦參與《平樂大典》的編纂。
可以說這兩屆進士裡不少人都曾跟在張安夷手下過。
即便是受傷靠在床上休養,張安夷還是一副高深儒雅的上位者的樣子,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他客套地笑了笑說:“尹大人是個有心之人。這兩年尹大人在翰林院潛心研究學問,在東宮認真教導太子,我也聽許多人說了。”
尹濟立即道:“下官才疏學淺,自然是要多努力些的,只是這兩年的研學恐怕還不夠。此次下官前來探望張大人,不僅僅只是代表的下官自己,還是代表著太子殿下來探望張大人的。太子殿下聽聞張大人遇刺,十分憂心。”
他這番話裡的深意多智如張安夷,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是婉拒了他的提拔,想要繼續在翰林院和東宮。這又不僅僅是婉拒了他的提拔,還是不動聲色地拒絕了他的拉攏。
張安夷面上依舊一副溫和的樣子,眼中帶著審視看著尹濟說:“請尹大人轉告太子殿下,我的傷並無大礙,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尹濟恭敬地說道:“張大人的話下官一定帶到。看了張大人無礙太子和下官就都放心了,不再打擾張大人休息,下官告辭。”他這一趟當真只是為了替太子來問候一番。
“莫見送尹大人。”
看著尹濟離開,張安夷的目光有些悠遠,看著尹濟恍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洛階和徐厚爭鬥得厲害的時候,他與兩人的關係都很好。卻也沒有接受他們兩個任何一個的拉攏,靠著自己步步為營進入了內閣。
現在的尹濟在他與洛階水火不容的時候也是保持著中立,不同於他步步高昇,尹濟始終蟄伏著。可是參加科舉的沒有一個是不想為官、不想平步青雲的,尹濟能蟄伏如此之久是何等的心性?
當初的張安夷保持著中立是為了看洛階與徐厚爭鬥,同時他有著更大的野性。如今的尹濟與當年的他雖然做法上有些差異,縱觀確實大相徑庭。何其的相似?
所以,他的目的或許跟當年的張安夷一樣!
靈帝吐血的訊息根本沒有瞞得了幾日,可是卻也不知是如何傳到了西洲。
謝昭上了一封奏摺,表示了極大的擔憂,感懷了一番當年的兄弟之情,隨後表明心中放心不下決定立即動身前往京城探望靈帝,還請靈帝恩准。赦他先斬後奏,離開封地之罪。
西洲過來的摺子,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半個多月。當這封奏摺到京城的時候,謝昭已經動身上路半個月了。
朝中上下,一片譁然。
藩王擅自入京是重罪。
永安王此番前來京城到底只是為了探病還是因為聽聞靈帝吐血起了別的心思?
大多數人心中有了一個同樣的答案。
“皇上,永安王擅自入京恐怕圖謀不愧啊,臣懇請皇上立即派兵捉拿永安王。”都察院的御史說道。
靈帝看著奏摺沉默不語。
見靈帝似乎另有想法。御史言官們你一言我一語,將永安王謝昭這番大逆不道的行為狠狠痛批了一頓。
御史言官們真要一起罵一個人的時候,就連洛階都是害怕的。
靈帝被御史們吵得皺起了眉。
“好了,你們住嘴,吵得我頭疼。”靈帝揉了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