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視線落到她的手上,微微挑眉,靠近壓低聲音問:“我們已經可以在公共場合這樣了嗎?”
“……”蘇迢迢的嘴角一扯,沒料到他的心態倒是挺好,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倒是她自作多情了,當下便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拍開。
半決賽的規格和以往不同,五位評審一人說個七八分鐘,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但總體而言,不論是把票投給了正方還是反方,他們對比賽的判斷基本一致:
在反方四辯的總結陳詞以前,局勢非常明朗,反方雖然有一兩次嘗試突破的點,但都被正方第一時間摁回去了,因此優勢一直被正方牢牢握在手裡。
直到陸禮的陳詞,才總算給出了反方在這道辯題下應有的立場,也是真正能帶給觀眾啟發的東西,並不是說一個辯題在內部語境中確認了討論的物件為“公權力”後,就沒有必要討論“私權利”,因為一句話同樣還有外部語境,私權利本來就是應當被擺上檯面和公權力對抗的,這才是這道辯題存在的價值。
在這一點的處理上,正方顯然做得過於霸道和蠻橫,如果反方沒有最後結辯中的釐清,評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非常想抬出心證也無濟於事,但有了這樣的指認後,就能愉快地把印象票從正方身上拿走。
更何況在提到最後的陳詞時,四位評審都無一例外地提到了“感動”這個詞。正方的觀點對臺下的觀眾和評審而言,帶來的是壓迫、是束縛、是對人的漠視,甚至是絕望的反烏托邦;而反方的結辯給個體帶來的是希望,是鼓舞,是對人的價值的肯定,是對個體自由意志與幸福的有力伸張,這也是為什麼,評審都齊刷刷地坐在了反方席位上。
只是述票結束後,局勢在最終票數的統計發生了轉變,環節票果然如陸禮所料,由江陽大學5:0拿下,正方瞬間以6:4反超。
到了決勝票,則是罕見的2:2,其中一個判了平票的評審誠懇解釋道:“反方最後的結辯我很喜歡,因為我不希望正方口中的公權力真的實現,但反方今天在操作上沒有很好地呈現他們最後的觀點,所以兩邊對我而言,都沒有真正獲得勝利。”
最終,“思辨杯”半決賽第一場的分數統計為8:6,江陽大學略勝一籌,出線決賽。
觀眾優先從東側出口退場,而a大這次雖然輸了,好歹也是個季軍,還要領獎盃合影留念,甚至還得跟江陽大學排排站拍照。
場上爭鋒相對的辯手下了場更多的是惺惺相惜,江陽大學的隊長是這次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三辯,拍完照後主動和他們每一個人都握了手,還開玩笑道:“辯題是辯題,辯手是辯手,放心好了,我們本人沒有這麼nazi的。”
陸禮和她禮貌地握了手,再次拿出他交際花的基本技能,帶著微笑開口道:“你們隊伍的進攻節奏確實是一流的,這次比賽從你們身上學到很多。”
對方也帶上微笑,和他商業互吹起來:“你的結辯也很精彩,可惜反應過來太遲了,要是從一辯稿就做兩點預設反駁的話,這場比賽的輸贏手就真不一定了。”
陸禮聞言,頷首道:“那就祝你們決賽順利,期待下半年的‘山海杯’再碰到你們。”
“當然,”江大的隊長一點頭,猶豫了片刻後,又開口問,“不知道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以後遇到比較新鮮辯題,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這種不打不相識賽後加聯絡方式的狀況在辯圈很常見,不光是資源共享,有很多情侶都是透過這種渠道在一起的。
陸禮打了三年辯論,對這套流程很熟悉,幾乎觸發了他的肌肉記憶,想也不想就點點頭。
好在下一秒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名草有主的人了,頓了一下,覺得還是得避避嫌,開口道:“抱歉,手機賽前放到我女朋友那兒保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