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尚青想也不想地說道:“不是你還有誰敢戴昭明這張臉?!”
夜羅王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喬薇道:“父親,你誤會了,她真的不是鳳傾歌,她是公主的孿生妹妹。”
姬尚青當場怔住了:“昭明……有妹妹?”
夜羅王后點頭如搗蒜:“有的有的,我就是她妹妹。”
姬尚青怔怔地看了夜羅王后一眼,那熟悉的眉眼,朝思暮想的輪廓,讓他的眼眶瞬間溼潤了。
他神色複雜地垂下了眸子,彷彿不希望被人看到他此時的脆弱。
半晌後,他的手緊緊地拽成了拳頭,額角的青筋暴了出來,身子也輕輕地抖了起來。
就在眾人察覺到他正隱忍著巨大的痛苦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地開了口:“前天將我綁在外頭以及昨天將我踹下水的人就是你嗎?”
夜羅王后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是鳳傾歌!”
這甩鍋的本領,也是沒誰了!
……
卻說姬冥修天不亮卻入了宮,但一場關於兩族之間的爭執與較量卻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沒分出個所以然。
匈奴使臣們徹底打起了醬油,只差一盤瓜子,這看戲的人生便能圓滿了。
夜羅使臣與大梁文官的較量從今日開始升級了,原因無他,大梁的丞相夫人把他們夜羅王后拐跑了。
哈!大梁的百官都笑了,那明明就是我們大梁的昭明公主、丞相的親生母親,到底誰拐跑誰呀?你們夜羅還要臉不要了?
大梁的文官可不是吃素的,尤其那些酸腐的老頑固,從仁義道德到祖宗家法,從綱常倫理到世俗常理,懟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皇帝從沒覺得這麼解氣過,而且這一切全都是他的功勞,畢竟老頑固們嘴皮子為什麼這麼好,還不是平時懟他懟出來的?
夜羅使臣被懟得七竅生煙,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一個沉不住氣的夜羅官員說漏嘴了:“她根本不是你們大梁的公主!”
殿內,靜默了兩秒,隨後哈哈一聲,所有人都笑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當我們瞎呀?!
夜羅官員崩潰:特麼的你們就是瞎啊……
若論打架,夜羅人未必會輸,可嘴炮杖嘛,一個御史大夫就能抵他一百個夜羅大臣了。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夜羅人被懟得都沒脾氣了,一個個杵在那裡,頭頂冒黑煙。
就在夜羅使臣們幾乎要被逼出金鑾殿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高亢而嘹亮,似遠山之音的通傳聲:“國師到——”
夜羅使臣的眸子總算是亮了,主心骨來了,他們再也不用怕了!
殿內的眾人就看著那些夜羅的使臣恭恭敬敬地走到門口,擺出了最恭敬的姿勢,將身子福低得幾乎要落在地面上。
一雙素白的步履踏了進來,落地無聲,卻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威壓,整個殿內的空氣都好似密室了起來。
眾人忍不住正了正身子。
那雙步履的主人穿著一件灰白道袍,道袍的袖口與下襬用金線繡了盤龍的圖騰,要知道,龍在中原是天子的象徵,除天子與太子,無人敢著龍上身,想必在夜羅也是如此。
但這個國師,卻穿著與夜羅王同等尊貴的衣裳,他在夜羅的地位,可見一斑了。
他身後,跟著二十名身著道袍、頭戴紫金冠的弟子,每個人的氣場都不容小覷,二十一人的隊伍,硬生生地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而國師一馬當先,猶如上古的睡龍,一步步地走來,就像是睡龍一點點地睜開了眼。
文武百官的心口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就連匈奴的二王子也有些抵擋不住國師的氣勢,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