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追窮寇。
慕容奎下令目標是高車,沒有說明是賀蘭部,眼下也沒有必要和賀蘭撕破臉皮,就看之後這位單于怎麼做了。
慕容泫坐在帳子中,手裡握著把算籌。他把手裡的算籌突然撲撒到地上,慕容祁進來看到的便是滿地的算籌。
“大都督是想要算卦麼?”慕容祁笑問。他知道這個東西在用來計算之外,漢人們還會用這個來算卦占卜。
“不知道這個該怎麼用。”慕容泫對慕容祁笑了笑,他自小就很少算卦,幾乎是不算。唯一的一次是在秦萱那件事上,結果占卜結果是個大凶,之後他就再也不佔卦了,不僅僅自己不占卜,就是日後遇事了,他也不佔。
“乾脆讓女巫來吧?”慕容祁提議。
鮮卑女巫們負責佔族中的事務,而且女巫也是由鮮卑貴女擔任,身份貴重。她們占卜出來的結果,在鮮卑人心中頗有些地位。
“不用。”慕容泫自己彎腰把地上的算籌給收拾起來,“世事哪裡能夠靠這些來預知。”他收拾著算籌,動作突然停下來,過了會他笑了聲。
他想知道如今秦萱是個怎麼樣的結果,但是他也有些怕。
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不管在哪裡都通用。
慕容泫知道她的本事,但這是她 回城
接下來的幾天,陸陸續續也有訊息傳來,秦萱抓了左賢王,還有其他的人尋找到了高車的其他部族。
慕容泫沒有閒著,他扣下了高車首領的弟弟,抓著弟弟,他還能迅速糾結手下的兵力對其他遇到的高車部落進行收割。
慕容泫和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幾乎沒有一個是吃乾飯的,不僅僅是高車,還有賀蘭部鮮卑,也被燕軍收拾了。
最後燕軍斬殺俘虜高車人十萬人之眾,牛羊多不勝數。另外塞北七國主動歸降燕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勢的時候,別人都怕他,又或者是手下的兵士格外的不怕死。秦萱抓了左賢王,功勞僅次於慕容泫之下,人人看她和看個怪物似得。她對左賢王部的打法就是突襲,突襲這招並不新鮮,在她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了。
這招用的好的話,哪怕之前敵強我弱,都能夠逆轉局勢。但是秦萱是第一次和真正的草原上的人作戰。
而且左賢王這部並不弱。
“我這段時間和做夢似得。”秦萱身邊的胡歸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秦萱看了他一眼,手裡擦拭著把刀,“有功勞還不好?”秦萱笑問。和她這麼一趟,幾個人回去可能不僅僅是有賞賜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會被委任職務。
“高興,當然高興。可是將軍我這都還和做夢似得呢。”胡歸笑起來傻傻的,就是那邊的趙布都一臉的懵逼。
“小人那也就看著……”趙布抓了抓腦袋,想要找出個詞兒來,“就看著那樣打。”
那會夜裡幾千人襲擊了高車人的營地,那會他看見的是火光,耳朵聽到的也是廝殺聲。那會他心裡還有些不安心,畢竟這還是秦萱第一次帶他們單獨出來,要說心裡很有底,那都是騙人。
誰知道天亮之後,是燕軍在搶戰利品呢。
“和玩一樣的。”趙布眨巴眨巴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可不是和玩似的,平常攻城的時候,沒有幾個月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來,除非有人在城內裡應外合。
“是啊,我到這會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安達木也心有慼慼焉。
“這次輕鬆,如果還有下次就不一定了。”秦萱擦拭著手裡的環首刀,那邊還有馬槊等著她仔細擦。刀這東西金貴又不耐用,沾血了必須要及時擦拭,不然的話,回頭就能生鏽。刀劍都是奢侈品,有時候還能傳家的。
秦萱不指望能夠傳家,但能省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