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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北王此時大捷,乃是天佑大燕。”高冰心裡也高興,外甥有功勞,他這個舅父面上也有光。只是可惜了他家的神愛,遇上了東陽王的幼子,要是沒有那回事,活動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
妹妹事後對他說,女兒那件事一定是外甥搞出來的。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人證物證,心裡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外甥怎麼樣。高家尚且還要靠上這棵大樹,他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女兒就把外甥往死裡得罪?
既然不能親上加親,那麼也不能夠成了仇人。
“是啊,有這麼個兒子,也是上天在保佑我。”慕容奎面上有笑意,坐在那裡,他看了皇太子一眼,“你有這麼幾個兄弟,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段時間慕容奎也招了一些和尚入宮給他說佛。當年的石趙殺人如麻,國內也是□□,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尋求安慰,石虎這個人竟然信佛,不但信佛,還在國內四處修造寺廟佛塔。
慕容奎對這個很好奇,也叫那些個和尚和他說一說佛經,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是當個故事來聽解悶的。
“阿爺說的是。”有石虎的廢太子在前,慕容煦沒有傻到把心裡所想全部掛在臉上。他垂下頭道。
“嗯。”慕容奎對長子相當嚴厲,一部分是因為長子是太子,將來繼承他位置的人。這天下還有霸業,遲早都是長子的。要是長子哪點不好,那邊是自個坑了自個。二來,慕容奎知道自己老了。
外頭那些人說他生龍活虎比年輕的時候不輸多少,就連床榻上的那些妃嬪子服侍他的時候都要露出一臉的不堪征伐的模樣。
可是他的身體如何,他心裡知道的最清楚。徐醫也告訴他,要平心靜氣,另外不要多近女色。年輕男人親近女人,那是天性使然,而且生下來的孩子也個個健壯。但是年紀大了,再親近女色,就是一把鋼刀在骨頭上剮了。
人真的老了,反而不服老了。
慕容奎對年輕力壯的太子,也有了一絲危機感。他並不是喜歡指望情分的人,比起所謂情分,他更相信自己手裡的刀。
“我說過的話,你要好好放在心上。”慕容奎覺得今天晚上可以照著徐醫所說的,歇那麼幾天半個月的,不招嬪妃侍寢了。
“是,阿爺的教誨,兒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慕容煦對父親的心思也越來越捉摸不透了。說父親討厭他,卻又親近他的長子。說器重他吧,父親又對他沒有多少父子間的親近。
父親的那些父子天性,全部都用到四郎一個人身上了,對這個兒子簡直處處都對比著他這個太子來的。
“那就最好。”慕容奎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聽說你最近在讀書,這個很好,人多讀點書總是有益處的。不過也要分清楚。”
高冰頓時有些尷尬,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但是他這個外人在場,總是有些不合時宜,就算別人家父親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如此訓斥兒子。更何況是皇帝和皇太子這對天家父子呢。
“是。”慕容煦想不明白,剛才自己說的哪句話得了父親的討厭。但該太子洗馬李洋對他說過,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忍,只要忍住了,不給旁人半點把柄。他就是那個嫡長的正統,更重要的是,雖然諸王在外征戰,但朝內必須有人主事,年富力強的太子便是最好的選擇。
李洋那會和他說,“漢人的太子也不好做,在太子之位上,自秦以來,多有變故。如秦之扶蘇,漢武之衛太子。近一些的,晉惠帝的太子,都是現成的例子。太子不好做,但如果能夠不給人把柄,還是有條路的。”
老去的終究會老去,就算是漢武帝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依然躲不過葬入帝陵的命運。
只不過忍耐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忍字頭上一把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