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甄靜靜轉了一圈,喝了一聲道:“妖怪,快快現出原形來!”
一開始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等到反應過來個個笑的不能自已。就連被調侃的甄靜靜也一點不在意,反而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畢竟哪一個女人不喜歡人說自己年輕呢?
還有玉樓,這些年的默契也不是白來的,她立刻就能接住寶茹的話,也大喝一聲道:“兀那妖猴,休得無禮!那是觀音娘娘靈臺之下白蓮所化,真有什麼不對,也該交由觀音娘娘來理論!”
這下大家笑得更歡了,甄靜靜眼淚都出來了,捂著帕子道:“哎呦喂!你們兩個真是比當初還要厲害了!當初你們兩個一起就夠逗樂的了,如今更是了不得了。說出去誰信這是湖州城裡有名的貴婦?真是兩個一起的潑猴!”
“這是在說什麼,笑成這樣?我在外頭都聽得到了!”
人未到話先到,寶茹還在想晁月娘麼?不然金瑛不是這個樣子啊!但是事實總是出乎意料的,進來的是一個面板微黑的俏麗婦人。寶茹險些沒認出她來,幸虧只有晁月娘和金瑛沒來了,排除法,這絕不是晁月娘,所以只能是金瑛了。
但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莫道聰的變化已經足夠大了,但是金瑛比起她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的是,莫道聰的變化大多是樣貌上的,但是金瑛更多的變化卻是精神氣質上的。
其實仔細看看,除了面板黑了一些,五官底子上很容易看出當初金瑛的影子。但是氣質上可就是天差地別了——當初的金瑛是什麼樣子?雖然本性不像是白玉奴那般內向羞怯,但是因為自身處境,所以總有些侷促畏縮,並且隱藏在敏感下的自卑也很突出。
但是現在這個婦人,身上穿了一套紅色緙絲的衣裳,頭上滿滿的赤金首飾——雖然金瑛的品味不錯,不至於像個土財主婦人,但是還是太多了。然後是她的精神面貌,是一種爽利灑脫的市井味兒。
寶茹想,可能是這些年她也經歷了很多吧。跟著哥哥去廣州打拼,她應該也是她哥哥生意上的助手。而且寶茹也知道,她如今是和丈夫一同跑商的,身上的這一種氣質也是順理成章。
這時候其他人只是笑,沒有人空的出來答她的話,只有周媺還算穩當,但是她其實也不是什麼‘老實’人,立刻意味深長道:“咱們剛才呀?是在說《西遊記》裡孫猴子捉妖怪的事兒呢!”
金瑛的問題更多了,但是她也立刻明白過來——剛剛一定是她們在說笑話了,只笑道:“不知你們在說什麼!不過定是寶茹在說什麼有趣的,當初常常這般,她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戲謔笑話。”
寶茹連忙擺手道:“可別賴我!我做了什麼我都是一概承認的。這一回我固然是算一個,但也不是我一個是事兒。我只是起了一個頭了,誰知道就有人接了下去呢?”
說完這一句,寶茹忽然凝視了金瑛一會兒,終於微笑了一下,道:“你呀!當初——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這些年在外頭如何?看你現在的樣子,還不錯呢!”
金瑛怔了怔,才低頭道:“什麼好不好的,其實也就是那般。當初跟著哥哥白手去廣州打拼,雖說哪裡有一些父親的舊識,但自古人走茶涼。若是錦上添花還有些用,但是雪中送炭,那也是高估了——至少要能和人家互惠互利吧!”
感慨了一下,金瑛才接著道:“說到這個,倒是要謝謝你們了!當初是說與我的花箋和一些手巾小禮物什麼的。我也沒多想,在路上開了盒子才知竟然一個個給了那些。也幸虧了那些銀子,算是成了哥哥一開始的本錢,不然也就沒得然後了。”
寶茹笑著搖頭道:“你可別捧咱們,這裡頭的門道我清楚的很。那些舊識就是不肯拿真金白銀幫忙,至少幫著你哥哥找一份差事是能的。只要攢上一年半載的,未必湊不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