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都累極了,特別是除了姚太太外的三個,就是坐在那裡吃團圓飯也依舊惦記著事情。
不過這樣的忙碌到底是由時限的,姚員外是第一個歇下來的人,畢竟他的事兒到了年後就是一點尾巴了,容易的很。至於鄭卓和寶茹,到了二月上旬也是樣樣料理好了,女工們在擴大後的作坊裡做事,雖然大多還有些生澀。但是這個月和整個三月要貨量也不大,只管精進手藝,多攢一些要運出湖州的品類。至於四月之後,那就是熟手,也不用說。
二月上旬時寶茹和鄭卓總算能休息了,姚太太是格外高興的。她一個人看著家裡其他三個忙前忙後,女兒女婿這才剛剛成親啊!正是要抓緊的時候,少年情誼,趁著成親的時候更加親一些,不是更加穩妥——再有趁著這個時候趕緊抱個孩子不是更好,一舉得男後寶茹這一輩子就沒什麼好愁的了!
只是她沒想到正當她想著這些的時候,鄭卓就在廳堂裡道:“開春白老大他們又要出門,我想著我這一回也去。”
姚太太心裡聽了這話是如何驚詫,更讓她驚詫的是女兒和丈夫竟然都不立刻反對的樣子——鄭卓出門圖什麼?外頭雖說不像以前跑商那樣風險大,但到底還是有風險。就算鄭卓有些男子漢要事業的心思,家裡不是正在做‘甘味園’麼,這也是大生意,足夠忙的了!非要出去和女兒分離?如今可正是新婚,寶茹連個孩兒都沒呢!
姚太太正要開口,員外卻是先道:“你有這心思我知道。船上確實還是要放一個家裡人才好,外人再好終歸是今日能信,卻不好說明日能不能信。但是也不是非得你不可,你才和寶姐兒成親,家裡甘味園的生意也不好寶茹一個支撐。我看來興可以接著幫你們的忙,但是來旺也能當事兒了,雖然性子跳脫,但是心性也是好的,讓他上船就是了。”
鄭卓沉默了一下,他不好駁姚員外的話,但是寶茹沒那許多顧忌,直接便道:“不成!來旺已經能當事兒了不假,家裡也安排他做了外院總管。但是他以前只做著家裡門房,生意上的事兒他可不懂,哪能放他去船上。”
寶茹看姚員外沒有不認同的意思這才接著道:“再有鄭卓也不是單單為了跑商事務出門,他還想著要藉著這一路的功夫,往各處銷咱們甘味園的點心呢!”
姚員外皺了皺眉頭,道:“這是什麼道理,日昌隆雖然只說要與咱家簽訂了江北的訂貨,但是我思忖他們也是怕其中風險。等到日後江北生意做的好了,江南自然就有訂貨。你們這樣去一路找些零散的買家,不說辛苦,就是利潤也要比人家有渠道的吳家來做少得多。”
鄭卓認真搖頭:“不是利潤多少,不能只和吳家交易。”
吳家雖然紮根江南太倉,但是論起生意範疇更加偏向江北。江北分店有十幾家,但是江南就只有十來家了,還集中在長江沿線。別看差不了多少,但是考慮到江南比江北富裕的多,就能看出其中情形了。
吳家一開始只和姚家簽訂了供貨江北,一方面真是為了控制風險,但是也有江南力有未逮的意思。再有姚家人不知道的一些內情——吳家又不是鐵板一塊,吳正心聯絡的二少爺吳正松主要心思就在江北,至於江南的大少爺的地盤,其中微妙,可見一斑。
鄭卓話裡的意思明顯,姚員外一聽就知道了。的確如此,‘甘味園’比起‘日昌隆’本就是螞蟻之於大象,交易之中很容易陷入被動。以後要是自家出貨量大了,但是主要渠道卻全由‘日昌隆’把持,那麼日昌隆輕輕一掐,甘味園豈不是就要萬劫不復。
所以明智的選擇就應該是引入其他的買家,賺的錢或許不如和吳家合作來的多,但是能夠確保安全。等到吳家真有個不好的想法,中間也能有個緩衝。
姚員外被鄭卓說服了,鄭卓的理由實在強大,姚員外也是做老了生意的,自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