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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學畢業剩下不到半年時間,多數同學開始進行求職活動,鄭宇星自然也不例外。
他原先打算往紐澳發展,但考量到行程距離,於是退而求其次,轉往來回更為方便的日本。這樣不管對他或楊明川,想見一面都不是太困難。
其實選擇出國,除了長久來的夢想,還有一部份是想逃離拘束的家庭。鄭宇星能想像自己畢業後,父親會如何左右他的工作,但是他不想再當被操控的皮偶,既然如此只能先下手為強。
查閱完日本打工度假的簽證須知,鄭宇星將申請日期用大紅字標註在行事曆裡。
「不行,我寫不出來。」在電腦前哀嚎一聲,楊明川轉頭便往床鋪撲去。
「你彆著急啊,不是還有時間嗎?」鄭宇星拔下正在聽日文廣播的耳機,掀開棉被方便讓人鑽進來。
「不是時間的問題,是我沒有靈感。什麼追求夢想啊、未來啊,這種主題幹嘛叫我寫,我看起來難道很熱血嗎?」雙手環抱住對方腰肢,楊明川往上頭猛蹭,鄭宇星癢得受不了,想逃跑又被人用力抓回來。
「……是蠻熱血的啊,只是血都熱到某一個地方。」指尖劃過對方鎖骨,鄭宇星呵呵笑著。
「唉,所以說老闆眼光就是沒你好,靡靡之音要多少我寫多少。」楊明川撐起身子和眼前的戀人接吻,很快就發出讓人沉溺的歡愉聲響。
在跨年過後,鄭宇星的情緒沉澱許多,雖然仍舊對谷歆的名字生理性不適,但楊明川愛他,這點無庸置疑,那自己只需要相信這個人。唯一讓他困擾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已經決定要去日本。
每次看著楊明川的睡顏,鄭宇星都十分猶豫,他怎麼可能捨得離開這個人,如果可以,他想把楊明川一起打包出門,他們可以共同體驗這個世界,在每塊土地踏上兩人的足跡。
多麼浪漫,多麼不切實際。
鄭宇星雖然不愁吃穿,但家裡傳統的教育,並沒有給予他身為少爺的特權。錢可以花,但前提是要花得有價值,不必要的浪費在鄭家堪稱是一種罪惡。正因為他瞭解金錢的重要,就更不可能在楊明川事業剛起步之際,拿感情當作勒索的籌碼。
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楊明川拿感情勒索他,鄭宇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抵抗。
其實關於出國他們討論過很多遍,只是每次都不了了之,楊明川的態度一直是希望鄭宇星留在身邊,以至於鄭宇星害怕,一但自己堅持要出國,會不會就觸碰到了底線。
他相信楊明川,卻也知道對方最喜歡的就是聽話乖巧的自己。他不確定自己的願望和楊明川的意願,究竟哪一個更加重要。
拖拖拉拉又過了幾個月,等鄭宇星提交完簽證申請,他還是沒有讓周遭任何人知道。而之後沒多久,谷歆的新單曲也正式上線。
「看到了嗎?宣傳照超正的,有沒有簽名會啊?」
「應該會有吧,這次不就是為了搭活動,那什麼比賽的。」
「難怪喔,感覺沒上次那張好聽,楊明川是不是……」
身後同學的討論突然結束,鄭宇星轉過頭去,果然看見幾個人尷尬的轉移視線。
「……這不是明川擅長的風格,如果真要究責,也應該是老闆的決策失當。」鄭宇星語氣平淡,卻自然而然將話題接續下去。
「也是啦,上次那張很戀愛腦,跟這次差太多了。」某同學摸著下巴思考。
「不過我記得楊明川以前在晚會上自彈自唱,那次好像也挺戀愛腦的。」另位同學側著頭,試圖恢復記憶。
「人家就是在談戀愛啊,你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喔?」坐在最後的同學哈哈大笑,眼底滿是曖昧。
「嗯,他確實在談戀愛。」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