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正著,他乾脆直接跳下去算了。
季夏落下眼睫:我就是擔心你,沒想做別的,就是想看你一眼,我能
他話音截然而止,傅沉已經快步走過來把他整個攬在懷裡抱了下來,手臂緊緊錮在他的腰間。
季夏趴在他肩上:傅沉?
沒有人知道傅沉看見季夏站在40層高的陽臺外面是什麼心情,他頭腦一片空白,嚇得心臟都要停跳,要是木板斷裂得早了,要是柯離沒有忘記鎖窗,要是發生了其他意外,那怎麼辦?
傅沉把人往上託了把,放在客廳的吧檯上坐著,他雙手撐在季夏兩側,出聲時嗓音啞得厲害:喻景,你要嚇死我。
季夏垂下眼睫看他:對不起,我就是想見見你,看你怎麼樣了。
傅沉斂著眉眼看他,心臟卻激動興奮地劇烈跳動,他做這麼危險的事只是為了看他一眼,他手指興奮得微微顫抖,幾乎要抑制不住。
傅沉閉上眼睛,把所有情緒壓下,只輕輕道: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
季夏點了點頭:嗯。
他仔細看了看傅沉,對方臉色白得厲害,他抬手搭上傅沉額頭:你燒退怎麼這麼燙。
季夏從吧檯上跳下去倒水:柯離把退燒藥放哪去了,你燒這麼高,要不要去醫院打個點滴?
傅沉注視著季夏跑來跑去的身影,一步步地靠近。他身體什麼樣他最清楚,只能硬捱過去,根本不是發燒,怎麼樣都沒用。
季夏剛倒完水轉頭,發現已經被傅沉堵在桌角。
傅沉靠在他頸窩: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嗯?
季夏被這一聲暗啞的嗯,嗯得心都軟了,喜歡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季夏抿了抿嘴巴:因為我是您粉絲,很擔心您。
傅沉低啞著聲:這麼喜歡我?
隱秘的心事被間接戳破,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季夏手無足措的開口:啊那個,我是你忠實粉絲,當然
喜歡你。
輕如蚊蚋的聲音小得季夏自己都聽不到。
他扶著傅沉把人往後推:你快去休息,我去給你叫醫生。
疼痛和高溫一起襲過來,傅沉眼前的視野又開始變得昏暗,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他輕輕抱了季夏的腰一把,微閉上眼:叫柯離來就行了,不用叫醫生。
季夏還是想把傅沉帶去醫院看看,但又不確定他的病到底想不想讓別人知道,只好答應:好,我先扶你回床上躺著。
傅沉好像意識已經開始昏沉,季夏費盡力氣把人推上床,蓋好被子時,他已經緊閉著眼陷入昏迷。
季夏出了臥室給柯離打電話,進去時順帶倒了杯水放在傅沉床頭。
橘調的床頭燈亮著,季夏彎腰看見一本開啟的速寫本,繪畫風格有些眼熟,但更眼熟的是本子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季夏飛快看了傅沉一眼,他正陷在鬆軟的枕頭裡,筆直的眼睫搭在眼瞼上熟睡。
季夏站在旁邊看了半響,這張畫像是隻貓爪子勾他得心肝肺都發癢,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心裡迅速生根發芽。
也許素描是傅沉的愛好,他只是碰巧被畫上去了呢,可是、可是萬一不是呢。
季夏又看了傅沉一眼,輕輕喊了句:傅沉?
見人沒反應,他又大了點聲叫,而傅沉像是確實睡著了。季夏咬了咬嘴唇,藉著床頭燈輕輕把速寫本往後翻,一連翻了十幾頁,竟然都是他。
穿著各種衣服、各種神態的他。
巨大的喜悅擊中了他,季夏指尖忍不住蜷縮起來,直到翻到後面一頁時,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本子砸在地上,季夏飛快抬頭看傅沉一眼,見人沒醒,才鬆一口氣。
他臉已經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