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一禮拜季夏沒有與往常有什麼不同,他也就沒有再提,只等這一趟回來之後,再把人擰過來好好問問。
季夏當然也不是就真的釋懷了,但又不想被傅沉看出來這事,只好憋著給傅沉挑禮物。
終於在週六晚上季夏憋不住了,他就想問一句能不能跟著一起去,又不是要跟到醫院裡頭,實在不行,把禮物提前送了也好啊,不然等生日都過了才送禮物多沒意思。
他把包裝精緻的禮盒藏在身後,按了按門鈴,好半天也沒人來開門,只好用系統定了下傅沉的具體位置,才發現人早走了。
系統:【任務目標幸福值1】
季夏這下心情徹底降到零點,自從他們在一起後,傅沉的幸福值就一直維持在40左右。
雖然是不高,可比之前是負的好多了,而且也沒降過。
眼下這還在路上沒見著就降了,等見到他媽媽那還得了?
季夏把資料翻來覆去也沒找到傅沉母親的醫院地址,只能乾等了兩個小時,等飛機落地後才確定了具體位置。
不巧的是最近一架航班剛起飛,下一班要到早上九點。
季夏從沒覺得自己這麼背過,等他到了隔壁省已經是週末下午一點。
這邊的空氣潮溼悶熱,天空灰濛濛的壓下來,天地間都籠罩在一場淅瀝的雨幕中,飛機場的廣播正在播報:
各位遊客請注意,本市未來三小時有暴雨黃色預警,請各位遊客注意安全。各位
季夏跨揹著白色帆布包正在付錢買傘,來的著急連天氣預報都沒看。
他看了眼傅沉最後不再改變的定位,精緻的眉毛皺成一團,他到底該怎麼出現在傅沉面前才不突兀呢?
其實到了這裡,季夏就有些後悔了。
他害怕傅沉並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些事,況且到現在幸福值也就下降一點,再也沒有波動,也許傅沉沒有他想得那麼抗拒與母親見面,或者說是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他害怕他來是畫蛇添足,挑破每個人都有的捂在心底的傷痛。
但季夏還是打車去了,他實在放心不下,只是打算在附近咖啡店遠遠看一眼傅沉狀態怎麼樣而已。
傅沉此時正站在醫院樓下的花店裡,這裡是私人醫院,保密性很好,他只戴著口罩和鴨舌帽。
花店主人是一位恬靜的溫柔女性,輕聲問他: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傅沉眼也沒抬,像是公式化的說出三個字:向日葵。
她最喜歡的花,頒獎典禮上唯一送給她的一束花。
她忘記了,他卻記到現在。
女人神情有一瞬詫異,這裡是醫院,很少有人買這麼豔麗的花,但她很快恢復:好的,請您稍等。
大概一分鐘過後,傅沉接過燦爛的花朵,掃碼付款。
他抬了下視線,瞧見了最後剩下的一朵白玫瑰,孤零零的泡在紅色水桶裡,才綻開一片柔軟的花瓣。
傅沉:把這個也包起來。
店主歉意的笑了下:不好意思先生,這朵花花枝折斷了,不賣,您要是想要我們可以送您。
傅沉頷首,店主把差不多十厘米高的玫瑰遞到傅沉手上。
傅沉捏著花枝放到眼前轉了一圈:有刀嗎?
店主:有的。他彎腰翻出一把小巧精緻的美工刀。
傅沉接過推出一點刀片,低垂著眉眼在上面雕了什麼,挑了張黑色鎏金紙包起來。
他包得很有技巧,讓人從外面看不出這是一枝殘缺的玫瑰,只覺得有一股高貴的清冷。
如同他一樣,華麗的外表下是殘缺破碎的內裡,送給別人都沒人要,孤零零的留到現在。
店主忍不住讚歎:先生,您的手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