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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沒有回話,掃碼付了原先的價錢。
柯離等在外面,見人一出來,連忙心虛地湊過去幫忙抱花:這花買的真好,我和你一起上去?
他實在沒想到,竟然才上飛機,傅沉自己猜出了季夏那天找他的原因。
傅沉將向日葵往後收了收,躲過柯離的手,他把玫瑰遞到他手裡:拿好,訂晚上回去的機票。
柯離驚訝:回去?回哪?
傅沉掃他一眼:你說呢?
今後他的事你再瞞我,就別幹了。
柯離哎了一聲,心想自己這是白替人擔心。左右為難個屁,他看季夏在他傅哥眼裡根本無人能敵。
傅沉對這裡很熟悉,輕車熟路到單人病房前,屈指敲了三下門。
大概站了十多分鐘,裡面才傳來一句冰冷的話語:進來。
傅沉神色毫無波瀾,進去後關上門,把帽子口罩摘掉放到邊上的木櫃上。
阿沉,好久不見啊。
喬東端著保溫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轉過頭。
傅沉眉眼冷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走過去把花搭在床頭櫃上唯一的花瓶裡已經插上淺色的雛菊。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冷著聲:我是這樣教你的?前輩對你講話你就是這麼回答的?
喬東擺擺手:沒事,年輕人嘛,年輕氣盛,都不喜歡這一套。
女人的眉眼和傅沉有幾分相似之處,常年病床的折磨已經把她的五官變得消瘦刻薄:
他年輕?他都32了,娛樂圈這個年齡還一事無成,根本毫無指望的廢物。
傅沉神色冷淡,沒有像往常一樣聽這個女人喋喋不休,還有人等著他回去。
他擺好了花轉身向外走。
女人見他要離開,聲音陡然拔高: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別忘了把我害成這樣的是誰,是誰害得我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受盡屈辱。
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人生,你還不聽我的話?
別忘了每次生日讓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你記住你能這樣走在白天下,是因為我以死一搏生下了你!
傅沉轉身,這樣的話他從七歲就開始聽,幾乎倒背如流。這麼多年,他全活在這份壓抑的愧疚裡。
他淡淡道:我倒是想你沒生下我。
女人瞪圓了眼:你、你說什麼,你反了天了。
喬東把保溫杯趕緊放桌上,看著傅沉邊安慰女人:你彆氣壞了身子,他就這脾氣,阿沉,快來給你媽媽道歉。
女人歪在枕頭上,眼裡迅速蓄滿淚水:知知,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說話,你忘了媽媽小時候怎麼對你的嗎?媽媽就算癱瘓在床,也唱歌哄你睡覺
傅沉耷拉著眼皮,眸底一片冰冷,無動於衷。
起初確實不是這樣,他們之間也曾有過溫馨的時刻,可是落差和時間終究磨滅掉一切。
傅沉: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女人喘了一口粗氣:你給我站住!翅膀硬了就想飛了,你以為傍上大款就能為所欲為?
傅沉,你怎麼還這麼不思進取只想偷懶,你不嫌自己髒我都嫌你髒!
傅沉抬眼盯著她,嘲諷地彎了彎嘴角:是啊,我早就爛透了。
喬東急了,往常傅沉表面上對他媽媽無動於衷,實際上他媽不管說什麼他都做了。
因此最近他隱隱覺得傅沉不安分,才過來藉機利用他媽媽敲打他,沒想到成了眼下這種局面。
他連忙當起和事佬:阿朵,你誤會阿沉了,他很努力的,哎,阿沉你也別這麼說自己,什麼叫爛透了
傅沉輕笑:我到底爛沒爛,你不是最清楚嗎?
早在被喬東關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