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碎的童聲一瞬間卸去了白許鳴手上的力道,讓他鑽石一般堅硬心臟一下子軟成了水。
他蹲下來一下下摸著濛濛的頭,輕聲安慰:“別哭了別哭了……都是哥哥不好。”濛濛邊搖頭邊抽泣,連鼻涕都淌到了唇尖上。
辦公室好幾個女老師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汪副校長眼見形式逐漸失控,連忙拿出平日主持年級大會的嗓門呼籲到:“大家都冷靜一下,有矛盾我們就解決矛盾,實事求是,一定公正!來,小陳小黃你們把幾位家長分開……”
白許鳴牽著濛濛坐到了一邊。
汪副校長沉痛的要求各位家長理性冷靜。
“剛才彭同學又說是她們先罵的人,我重申一遍,到這個程度了幾位同學一定要實話實說,不要激化矛盾,不要騙人!”
三個小姑娘都抽噎著點頭。
這一次,在校長主持下由彭同學講述起因經過,趙同學補充細節,陳同學糾正補漏,終於順利的理清了故事線,並且還牽扯出了前因後果。
汪副校長的臉越來越黑,看方老師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後者正拿著紙巾一下下的摸臉。
她是整個年級最年輕的班主任,是區優秀教師,三十歲以前一直致力於提高教學水平,瘋狂的溫書總結名師課堂。但後來她發現教育一班級的小孩子實在是太難了,每天都要牽扯無數雞毛蒜皮的小事,費時費力沒有意義,如同浪費生命。
久而久之她開始調節自己,不要事無鉅細的插手,要給孩子‘自由’的空間。
當時的她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有一個無辜的學生因為她的放縱付出沉重的代價。
事情清楚之後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汪副校長無法容忍學校出現霸凌,要給兩個女生處分,她們的家長很不甘心,下張圓滑,把決定權推給了白許鳴,說,如果白許鳴同意和解那就不計過。
白許鳴迷茫的眨了下眼,腦子亂的很,他沒想到濛濛一直都在遭遇這種事情,而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讓她一個人、小小年紀,承受了那麼多。
“不行,不和解。”他果斷拒絕。
對面家長的臉一下子就青了。
“我們都是學生家長應該要互相體諒一下嘛。”一個說。
另一個接嘴:“是啊,孩子要是背了處分到時候重點中學肯定上不了了。”
白許鳴堅決搖頭,他拍了下濛濛的後背,柔聲說:“去,把書包收了,我們回家。”
趙曦曦膀大腰圓的母親不樂意了,她一向是菜市場潑婦當慣了,吃不了虧,這會兒衝上來直罵:“誒誒,我們這邊好言好語你是什麼態度啊?雖然是我孩子先開的口,但是是你孩子先動的手吧……哎呦真是,出這麼大事來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竟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哥哥,你說你是怎麼教育的孩子喲,小小年紀成個潑婦!”
“您少說兩句吧。”身邊的老師勸道。
趙母肩膀一掀,胸一抖,叉著腰蠻橫地站著,嘴裡唾沫橫飛。
“你別以為你敢動手我就怕你!我們家曦曦一直是成績名列前茅,我沒管教好讓她跟你們家這個差生混在一起,惹一身腥,我告訴你我們家這根北大清華的苗子要是被她拖累,我跟你們下不了地的。”她說著,油亮的假指甲差點戳到濛濛額頭上。
白許鳴一把扇開她的手。
趙母立刻驚叫起來,甚至面露喜色:“誒喲!還要打女人是吧!你來呀,衝我這兒打!”她說著,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此時辦公室的氣氛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多數人在防備著脾氣暴躁的白許鳴真的會動手,少數人在祈禱著趙母趕緊閉上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