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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秉舟微微一怔,他真的以為程亭鈺不在,畢竟這一路上,程亭鈺一聲都未吭,這不符合常理。
車內,溫明蘊與影十三對視一眼。
溫青立來送行,是溫明蘊讓影十三不必出聲,真正的程亭鈺不在這裡,何必要影十三去裝相。
但她萬萬沒想到,曹秉舟竟然跟在後頭,還抓住了這麼個小小的疑點,甚至親自上前查探。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請程家大爺不要與我為難。”曹秉舟不肯放棄。
車內安靜片刻,就在曹秉舟要上前親自動手時,車簾被緩緩撩開了,程亭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就在眼前。
“曹大人,看到了嗎?程某就在此處,咳咳咳——”他剛說完,就咳嗽個不停。
曹秉舟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和身體上轉了好幾圈,臉上並沒有不平整的地方,身形也是記憶中的那個,他的坐姿、語氣,都沒什麼太大的反差,至少他這個錦衣衛沒有發覺不同。
可是想起竄上車的那道灰影,他又有些不甘心。
“你們車裡是不是蹦上來一隻動物?”曹秉舟提問。
“程亭鈺”的眼皮跳了跳,他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面色不變地道:“方才我在休息,沒看見什麼動物。”
曹秉舟的視線轉移過來,溫明蘊眉頭一皺:“看我作甚,我一直在和小弟說話,哪裡在意到其他。若是曹大人方才看見了,怎麼不吭聲?難道是想著看那動物,把我們夫妻給咬死了,你再來收屍?”
後有追兵
夫妻倆一推二五六,甚至同時看向他,面色不虞。
曹秉舟心底堵得慌,他不可能看錯,那隻小動物就這麼竄上了馬車,這兩人不僅沒被嚇到,還毫無動靜,甚至到這會兒被他戳破了,兩人還在想方設法地隱瞞,這分明就是有蹊蹺。
“勞煩兩位下車,我要上去檢查一番。”
他沉著一張臉,氣勢逼人,若是其他人看到錦衣衛指揮使,如此低氣壓的模樣,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但是這一家人沒一個發怵的,甚至都怒目相視。
“曹秉舟,你別在這裡生事啊。我知道你什麼心思,不過是公報私仇而已,我姐姐當年沒選你,選了我姐夫,但是你也不能如此行事啊。他們都要離開望京城了,你還悄悄尾隨,甚至橫加阻攔,你這心思不正啊,是不是非要弄得我姐姐名聲殆盡,你才滿意?”
溫青立騎著馬上前,壓低了嗓音,頗為咬牙切齒地道。
幾人都離開了城門,但是附近還有百姓走動,大家都很愛看熱鬧,原本有不少人駐足觀望,但是當曹秉舟把“錦衣衛”的令牌拿出來時,那些人瞬間蹦二尺遠,彷彿是躲瘟疫一樣,誰敢招惹錦衣衛啊。
程晏也跟了上來,溫青立幾次衝他使眼色,讓他立刻。
這小夥子就當沒看見,始終豎起耳朵聽著,結果聽到這話之後,瞬間臉上的表情沒崩住,十分詫異地看向溫明蘊,完全難以置信。
他忍不住看向溫明蘊,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好似在無聲地表達:這個女人的魅力究竟在哪兒,竟讓兩個男人神魂顛倒。
幾人僵持著,局面瞬間冷了下來。
溫明蘊挑眉:“曹大人,要我們下車自然可以,但你這無憑無據就要我們聽從,實在是太羞辱人了,皇上答應程將軍護住程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之前連那些貴人都被髮落了,又何況是你。”
“若是我們配合你,下車之後,你卻什麼都沒找到,那時又當如何?”
她一向不懼怕曹秉舟,之前就敢坑他,更何況如今她的依仗更多。
“若是什麼都沒查出,曹某自然會賠罪。”
溫明蘊冷笑一聲:“曹大人未免自視甚高,你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