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會說話!”
柳時衣踹了劉禮一腳,將他手中的月見刀奪了回來。
“本來看你病怏怏的樣子還挺可憐的,原來都是報應。”
劉禮死死地瞪著她,眼中怨恨深重,像是要將柳時衣生吞活剝。柳時衣還欲再罵,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她回過頭去,就見蕭時面色蒼白,呼吸急促。
眾人皆是發現了不對,圍上前去。
“你、你沒事吧。”
柳時衣扶起蕭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該怎麼辦?”
魄風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徑直將蕭時體內呼嘯的內力,強行打起精神。
“我沒事,魄風,帶他們走,此地不宜久留。”
魄風沒多說什麼,立刻扶起殷裕和昏迷中的沈溯。柳時衣也將蕭時攙了起來,快步出門。
就在這時,劉禮暗啞的聲音再次在他們身後響起:“傷了我娘,你們就想這麼走了?”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劉禮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袖口倒出一顆藥丸吞下,身上的金光再次變得璀璨奪目。
他竟是吃了歸元丹!柳時衣聽煙嫋說過,這歸元丹能讓人短時間內功力大增,可在那之後,也會奪走服藥之人所有生機。
這劉禮不要命了!
柳時衣還未回過神來,便看見劉禮身形迅疾,呼嘯著向眾人襲來。
柳時衣下意識看向蕭時:“怎麼辦?!”
蕭時眼神一凝,盯著近在遲尺的劉禮,突然發現他眉心一顆紅痣若隱若現。
這紅痣過分眼熟,蕭時總覺得自己在哪見過——
對了!是紙人,就是救沈晴時見到的那個被水浸壞的紙人!那紙人眉間同樣有被暈開的紅色墨痕!
紅轎迎親,白轎送煞,紅白並行……蕭時腦海之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試圖抓住紛亂思緒中的一點清明。
劉禮已經無人能擋,他抓起柳時衣,正要向她天靈蓋上拍去,蕭時卻在此時突然開口。
“你覺得那個九泉之下的姑娘,若是看到你現在這樣,會怎麼想?”
巨大的沉默蔓延開來。
劉禮停下動作,近乎僵硬地轉過頭去。好半晌,才從牙關擠出幾個字。
“你怎麼知道……?”
蕭時知道自己猜對了,從袖中倒出那個已經殘破的紙人面皮,攤在手心給劉禮看:“同樣的眉心痣,你和這紙人都有。”
“這紙人是你的替身吧?紙人替你,沈晴替那逝去的姑娘,二者行冥婚,不僅要安撫亡魂,還要抓沈晴來做交替。同時強綁八字相襯的沈溯來與真正的你成親沖喜,我說的對吧?”
蕭時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平靜地道出了今晚這場詭異鬧劇的本質。
劉禮臉色慘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眼中卻是染上了一抹悲色。只那悲色稍縱即逝,幾乎讓眾人以為這是幻覺。
“是她拋下了我,是她拋下了我啊。”
劉禮笑了兩聲,卻無端聽得人心痛。因著這變故,他的動作有了些微遲疑。蕭時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定,立刻衝著魄風和柳時衣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就在這個瞬間同時出手,破開了劉禮後脖頸的命門。
劉禮再度醒來時,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一張老舊的木椅上。
正廳內的紅色蠟燭因為剛才的混戰,基本上全滅了,屋內被月光照得明亮,詭異之氣沒了,倒是有些寧靜。
劉禮側首,只見莫氏靜靜地躺在他的身旁,同樣被繩索緊緊束縛,昏迷不醒。他憤怒地看向柳時衣,啞著嗓子開口。
“放開我娘!”
柳時衣拎著月見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