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劉禮身前:“別急啊,先說說,你們母子幹什麼要強搶民女?”
歸元丹的藥效逐漸過去,劉禮不復先前的暴戾,反而變得更加蒼白,像是隨時要斷了氣。
他瞥了一眼被殷裕護在懷中的沈溯,低下頭自嘲地笑笑。
“你是說那女的?我對她從來沒有興趣過。”他的聲音沙啞,但語調卻很是不屑。
“他說的對,”劉禮疲倦地看了眼蕭時,“我娘搶了她來,不過是因為她與我八字相襯。”
“那沈晴又是怎麼回事?”柳時衣自然不信這種鬼話。
劉禮似乎是反應了一下,才想起沈晴是誰來:“你是說行陰親那個?她與小月八字相同。我娘一直認為是小月亡魂不散,才搞得我身子越來越差。”
他自嘲一笑:“碰上這沈家姊妹,姐姐跟我八字相襯,妹妹又剛好能給小月做替身,所以才佈下紅白撞煞這局,一面送走亡靈,一面為我沖喜。”
一旁的殷裕聞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瞪大雙眼,很是不忿:“什麼鬼東西,你自己的命,關旁人何事!還用無辜之人去做替死鬼,這你們也信!”
劉禮像是絲毫沒聽見殷裕的怒火,眼神失焦地盯著遠處。
蕭時從袖中取出那張紙人臉,輕輕地放在劉禮的面前。紙人雖然被水暈得已經看不清楚具體細節,但從大致的筆觸痕跡上,還是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那面上的五官曾經定是很精緻。
“這紙人,便是你口中的小月做的吧?”蕭時的聲音平靜而深邃,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劉禮的目光落在紙人上,他愣住了,臉上再度浮現出痛苦的神情,彷彿被揭開了內心深處的傷疤。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小月、小月......”
劉禮伸出手,想要摸那個紙人,手卻停在了近在咫尺之處。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劉禮。”劉禮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乾澀的喉頭生擠出來的。
殷裕聞言,眉頭一皺,疑惑地打量著劉禮。
“你是說,那專門負責祭祀禮節相關事宜的禮部尚書劉述,是你爹?我祖母還跟他打過交道呢。但從未聽說過他有……你這樣一個兒子。”殷裕想了想,還是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別說是尚書之子,壓根兒就沒聽說過劉府有過這樣一個被束縛在深宅之中的殘疾男丁。
聽到劉述的名字,劉禮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像是想把所有的不滿和痛苦都咬碎在嘴裡。
“他算什麼父親。”劉禮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和絕望。他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水光,難以掩蓋那雙眸之中的痛苦。
殷裕見狀,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看這個苦大仇深的樣子,就能猜到個十之八九,這看似軟弱無能的公子哥,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辛酸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