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原本就又黑又大,因為剛醒又水潤潤的。如今瞪圓了看著他,藍弈甚至在她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他心臟不受控制的一顫,之後快速跳動起來。
他一時有些驚慌,連忙將視線移開,再不敢對上池早的眼睛哪怕多一秒。
可這一動,眼睛倒是避開了,視線卻又該死的落在了池早的唇上。
小姑娘因為受傷失血,唇只有很淡很淡的一層粉。因為才用棉球擦過,泛著一點瑩潤的水光,嫩嫩的、軟軟的,像剛成熟剝了皮的桃肉,散發出誘人的香甜。
而此時此刻,他帶著繭子的手指正被她含在粉嫩的唇間,他甚至感覺到指尖一陣陣傳來溫熱的吐吸。
藍弈雖然從未和女同志近距離接觸過,但畢竟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該懂的都懂。
眼下這一幕實在太過刺激人的視覺,讓人控制不住遐想。
只是一眼,藍弈就狠狠吸了口氣,一股酥麻的觸感從指尖飛速躥遍全身。
他腦子裡一聲嗡鳴,本就快速跳動的心瞬間更加劇烈的跳動起來。
藍弈甚至覺得,他聽到了胸腔裡那咚咚作響的聲音。
他徹底的慌了,慌亂中帶著難掩的狼狽,一時再顧不得其他,唰一下就把手指往後抽了回來。
可或許是動作太大,沒控制住力道,他手才從池早的唇上離開,就聽小姑娘“嘶”的抽了口冷氣。
其實池早的抽氣聲很輕,但奈何藍弈這會兒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還是立刻就聽見了。
“怎麼了,哪兒疼?”
他急聲詢問,看過去才發現池早唇上原本止了血的傷口,竟被他生生又蹭破了,有血珠又冒了出來。
這傷口還是上午那會兒在石小滿病房外,池早因為太緊張自己咬出來的。
“別動,流血了,我……”他說著就要去床頭桌上取棉球給池早止血,可手才伸出來,就看見了夾在指尖的,剛才給池早潤唇的棉球。
一時,本就沒忘記的畫面,又再一次清晰無比的在藍弈腦海中放大、放更大。
大到他似乎透過唇縫看見了池早小巧的牙齒和嫣紅的舌尖。
那舌尖方才她說話時,好似曾碰到了他的指頭……
“抱歉,我……”藍弈想說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擦。
可幾個字出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
他再說不出多一個字,匆匆取了棉球往床上一扔,就逃也似得大步出了門。
背影狼狽又慌亂。
轉眼,病房裡只剩下池早一個人。
她愣愣的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燈,好一會兒,才緊緊閉上了眼睛。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說話,明明知道藍弈的手就在她嘴上,她為什麼還要跟個蠢貨一樣說話,為什麼啊!
想起剛才的一幕幕,想起藍弈盯著她唇一瞬暗下去的眸子,池早就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她也真的抬手了,倒不是真要打自己,而是棉球被藍弈在慌亂中扔到了她臉上,她得趕緊取下來。
只是拿棉球的時候,手碰到了臉,池早動作一頓,才發現自己臉燙的厲害。
連此前一直刻意忽略的心跳聲,也在這一瞬再不能無視,清晰無比的在耳邊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她明顯感覺到,臉上的溫度隨之又攀升了一大截,本就敏感的耳朵更是燙的讓人心驚。
“該死的,清醒點吧你!”卻是池早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額頭上。
發什麼瘋,那可是藍弈藍弈藍弈!是蔣銘偉的表叔,將來也會是池珍珍的表叔!
忘了但凡遇上和池珍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