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張姨突然想起什麼來：“小姐，您今天去醫院看望溫先生，你們應該……沒有起什麼衝突吧。”
001眨眨眼，不太明白為什麼張姨會這麼問。
“沒有，我感覺……他挺好的。”
張姨鬆了口氣。
“不過張姨，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我和溫庭燕……為什麼會關係不好？”
無論是去醫院前張姨的囑咐，還是溫庭燕在她面前的小心翼翼，無一不體現了她和溫庭燕糟糕的關係。
“這個……”說到這兒，張姨有些猶豫。
001對她笑笑：“張姨，您說就好，我現在已經失憶了，你多跟我說說這些過去的事，說不定有助於我想起來呢。”
聽到凌漪寬慰，張姨才嘆了口氣：“說到底……唉，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小姐。”
“不知道小姐有印象沒有，溫先生是八歲那年來到咱們家的，其實他剛來的時候，和小姐您的關係一直好。”
“我記得溫先生家裡人出了車禍，他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死亡，精神受了刺激，剛來咱家的時候幾乎一句話也不說，還是小姐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知道他晚上做噩夢，還會陪著他一起睡。”
說到這兒，張姨又嘆了口氣：“也怪先生和夫人，他們都是溫先生父母的摯友，他們死了，先生夫人自然要把這份感轉移到溫先生身上。溫先生又是個內斂不願意麻煩人的性子，所以先生夫人對溫先生，自然是千好萬好。”
“小姐那時候年紀小，以前是先生夫人唯一的女兒，被當成公主一樣寵著，雖然懂事，但到底有小孩子脾氣。其實這也沒什麼，偏偏有溫先生這麼一個聽話明理的孩子做對比，先生偶爾惱了您的小性子，自然會拿出溫先生來說道幾句。”
張姨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小小的凌漪經常被凌父罵的一直在哭，凌父非但不安慰，反而還會用溫庭燕來做對比。
“你看看你庭燕哥哥，人家都過得這麼苦了，還不願意麻煩我們，你再看看你，從小到大我和你媽真是把你慣壞了，養出這麼一身臭脾氣！你要是有你庭燕哥哥一半省心，我和你媽也就謝天謝地了！”
“您那時年紀小，聽先生這麼說，認定了是溫先生奪走了先生夫人對您的愛，一直到您成年，都十分討厭溫先生，因為討厭他，也做了許多……”
張姨措了措辭。
“許多……不太合適的事情。”
001就像聽故事一樣，聽得入迷，沒注意到張姨這個細節。
“溫先生那時候也生過您的氣，也對您的所作所為寒過心，但一是因為溫先生對您還有小時候的感情，二則是為了不讓先生夫人難過，他從未在這些事情上太過計較，很多時候，都是輕拿輕放，以至於先生夫人到死，都不知道您對溫先生做過那些事情。”
“直到幾年前，溫先生出了車禍，兩條腿被車——”
想起溫庭燕當時的慘狀，張姨也不禁有些唏噓。她不忍描述，於是告訴了凌漪車禍的結局：“溫先生的腿，就是這麼壞的。”
001瞪大眼睛：“硬生生被車碾壞的？”
張姨點頭。
“小姐您只是嘴硬，對溫先生總嘴上不饒人，但那段時間見溫先生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裡，藉口在家裡無聊沒事幹，想找人說說話，三天兩頭就往醫院跑。”
“就這麼一來一往的，時間長了，您和溫先生的關係竟然好了不少，雖然跟溫先生剛來那會兒沒法比，但總算不一直針鋒相對了。”
“針鋒相對？”001開口。
她實在想不出，像溫庭燕這樣好脾氣的人，和別人針鋒相對的對上會是什麼模樣。
“也不算針鋒相對，主要是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