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想知道答案,於是真誠地問道:“你這個修真的世界,能給我說一說嗎?”
範逾道:“訣別境的真正意義不是訣別,而是擁抱!”
一時之間,薛少孤怎麼可能明白,問道:“因此,你的護佑才是這個狀態?”
“是的。”
“那你變得這麼大,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玄黃生長術!”
薛少孤不相信,質問道:“我宗的衛承也進入訣別境了,他也學會了玄黃生長術,可是他並不能實化!”
範逾不多說,道:“他有祖靈護佑嗎?”
範逾反問,薛少孤沉默,不再多問,因為沒有任何意義。一個人不可能否定自己,推倒自己,而去追尋虛無縹緲。範逾的祖靈護佑,對於他來說就是虛無縹緲的,並非常道,而是岔道。
“好了,你也上路吧!”
薛少孤,他是一定要殺的。
終究,範逾還是大意了。
他似乎忘記了,青木宗的神器可不止一把。範逾的巨手生出禁錮之力,抓向薛少孤。
薛少孤有一點想笑,他竟然如同沼澤中的魚,雖然在掙扎,可也是在原地扭動著身軀,蹩躠泥塗,困不能出。這可是雙江河畫身啊,又不是幼兒的塗鴉,但是此時比幼兒的塗鴉還顯得可笑。
他位高權重,乃豐州第一人。
此時,一切都崩塌了。
什麼青木宗的宗主,什麼權威薰赫,什麼江河畫身,什麼五百年來第一,什麼豐、虔兩州第一,都變得可笑了,紛紛碎裂,要埋葬他……
在巨手要抓住住薛少孤的一瞬間,東西兩面神器襲來,彷彿無視距離,一方是菸灰缸,一方是秤砣,皆是比範逾大得多的實體。
此時,已然是青木宗生死存亡的時刻。青木殿早就被毀了,此時出手再也沒有任何顧慮,不怕打爛任何罈罈罐罐。秤砣和菸灰缸,一東一西砸向範逾。
範逾終究是沒有想到這個東西,被這兩方神器重重一砸。巨化的身形,立即變小。同時,護佑也明滅不定,似乎有崩潰的跡象。
這兩方神器,無可爭議地強大!
範逾危死!
若不是進入訣別境,範逾必死無疑。
青木宗不愧是千年宗門,實力深厚,不能掉以輕心。
薛少孤見機極快,他已經沒有任何信心了,此時奪路狂奔,向海屋神樹狂奔而去。
如果,他捨得一搏,此時說不定憑藉青龍神劍,可以誅殺範逾。但是,他那裡敢冒這樣的險。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說的正是他們這類位高權重的人物!
範逾進入了訣別境,他的神魂和肉體都發生了改變,再也不能施展身形幽微了。但是,神器離自己遠,不可能鎖得住。範逾飄忽不定,以玄黃生長術感應著神器的力量。神器汲取的力量,是從大地而來。順著線索,範逾足夠避開了。他沒有去找神器,而是追蹤薛少孤而去。
薛少孤失魂落魄,信心早就被崩滅了。
範逾怎麼可能饒恕薛少孤,已經追上了。立即又變成實化之身,一隻巨手抓了出去。
薛少孤只顧著逃,連護佑都沒有激發出來。範逾的巨手降臨,要把他的頭顱抓爆。
無可避免,薛少孤回頭,看著巨手朝自己抓瞎,閉目等死。因為那困住自己的‘泥塗’又來了,不能脫身而出,何談逃遁。
範逾長吁一口氣,聲音在虛空徘徊,流散於風中。聽得人毛骨悚然,彷彿是冤鬼索命而來。
“宗主,不要!”長老們大叫起來。
鄧時鳴並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早已膽怯目眩了。他故意放緩腳步,想要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