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劃過!空間彷彿被撕裂,隱隱竟能看到幾縷宛若髮絲的裂縫!
斷山河,斷的是巍峨高山!斷的是奔流長河!
饒是天殘地缺實力不俗!在面對“斷山河”那摧枯拉朽的力量,竟顯得脆弱不堪!
刀芒轉瞬即逝,整個戰場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呼呼的氣喘聲。
遠處,樓房的陽臺上,兩名巡城司的隊員,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剛剛手腳不都被砸斷了嗎?為什麼現在又能完好無損地站了起來?”
“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應該是為什麼天殘地缺會擋不住那一刀嗎?”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看向前方。
只見江桓還站在原地,手持長刀,疲憊的望著前方。
而他的對面。近處,天殘被攔腰斬斷成兩部分,鮮血散落一地,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大如銅鈴,遠處,地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良久,地缺的身子動了,他緩緩的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斷裂的【高山】。
胸口處又多了一道猙獰又恐怖的刀傷,與之前那道淡淡的刀傷交錯成叉。刀傷深可見骨,甚至可以看到血肉之下跳動的臟器。
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輕輕觸碰傷口,刀口上傳來的傷痛令他忍不住呲牙。
多少年了,多少年過去了,他都已經快忘了受重傷的感覺了。
上一次重傷,好像還是十八年前。
可面前的這小子,今天!竟讓他連著受了兩次傷!
是了!面前的小子!
他像是被那開山斷流的一刀給嚇懵了,這才記得看向眼前的江桓。
然而,抬眼的一瞬間,他傻眼了。
那個陪著他快六十年的老太婆,就這麼一分為二,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個不論好事壞事,不論前路有多危險,都陪著他一同闖蕩的瘋女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股股無盡的哀痛彷彿噴湧的泉水一般,在他的心中湧現。
喪子之仇!屠妻之恨!
這一刻,他對江桓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江桓!我要你的命!”他怒吼地站起身,憤怒的目光緊鎖在江桓身上!
縱使不斷有鮮血從恐怖傷口中流出,他也不管不顧地朝江桓走去!
然而!才走了十幾步,他卻突然的停下了腳步!
望著江桓那冷漠的眼神,他憤怒的臉上,竟閃過一抹惶恐。
“是你!是你!怎麼又是你!”
他突然抱緊了腦袋,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
“不對!不對!你不是他!你怎麼可能是他!”
江桓微微皺眉,有些不明所以,握著刀的手卻更緊了。
他很想衝上前,將地缺也斬於到刀下。
但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完全憑藉著意志力站起!
他一身的靈力,體力,精神力,都已經被剛剛那一刀所耗盡。
僅剩下一點點的靈力,也用來維持【千刃】的凝聚了。
地缺捂著腦袋,雙目紅絲遍佈,整個人彷彿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江桓。
是他!這個眼神!這副模樣!這恐怖的一刀!除了他!沒有別人!
可他馬上又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他!當年的那個人就是二十多歲的小夥!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是他!
“啊!!!!你到底是誰!!!”他似乎已經瘋了!如同一個剛從煉獄中遭受折磨,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惡魔!張牙舞爪地朝江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