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邊,小聲對他說。
“嗯。”于思煜心不在焉地答應著,心想著你還沒見著李之洲當時要殺人滅口的架勢。
不一會兒李之洲帶著午飯回來了,沈言不敢多說話,跟于思煜說改天再來,就灰溜溜地跑了。
李之洲捧著飯盒,用勺子舀著飯菜吹涼了遞到了于思煜的嘴邊。大概是因為照顧過小河,他做這些的時候動作非常嫻熟。
于思煜心裡擰著一些小小的彆扭,可是他右手綁著石膏,想自己吃飯也有心無力。只能老老實實地張開嘴,一口一口吃著李之洲餵過來的飯菜。
他嘴裡嚼著,掀起眼皮盯上李之洲的臉,他眼下本來已經淡下去的烏青,經過一夜的煎熬又變得暗沉了一些。李之洲一直半垂著眼,目光是沉著的,好像一直看著于思煜的嘴。
于思煜吞下了最後一口飯,終於鼓起一點勇氣問他:“你還是不願意說話嗎?”
李之洲移開了眼睛,搖了搖頭,伸手從櫃子上拿起水杯遞給了于思煜。在於思煜面前,他的目光和神情都是柔軟的,帶了點微不可察的脆弱。
一種碩大無朋的陰影從頭到腳地籠罩在他身上,帶著不可知的重量。李之洲緊閉雙唇咬緊牙關忍耐著,好像生怕自己一張嘴洩了氣,整個人就會不堪重負,土崩瓦解地坍塌成一灘爛泥。
這天下午傅明傑的母親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于思煜的訊息,登門造訪了。于思煜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她是來請求諒解的。
李之洲終於說出了沉默了兩天之後的第一個字。
“滾。”
聲音不輕不重。不留情面,也不掩飾厭恨。
傅明傑的母親臉掛不住了,扯著嗓子就開始罵了起來:“你就沒錯嗎?如果不是你去摻和我們家的事,跟我兒子搶老婆孩子,你朋友又怎麼會受傷?”
這麼厚顏無恥的說辭也是讓于思煜大開眼界了,就算他平常尖牙利嘴,這一下子竟也無從反駁。
李之洲擰了下眉頭,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傅明傑的母親立刻就往後退了兩小步,尖叫道:“怎麼?你還要打人是吧?來人啊,看看啊。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
“喲,這是誰要打人了?”林毓從病房門口探了顆腦袋進來,打斷了這場鬧劇。她的神色看起來明顯比昨日好了許多,又回到平常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這位姐姐,別嚷嚷了,就您這麼個喊法,待會兒把醫院的保安招來了,被趕出去一定是你。”林毓說著從名片包裡取個張名片,遞了過去,“有什麼需求,建議還是請律師過來談吧。您這看起來大字也不識幾個,能談出什麼結果呢?”
她的聲音過於柔聲細語,對面一下子竟然沒聽出裡面的百般侮辱,怔怔地接過了名片,問:“你是他們請的律師?”
“是啊。”林毓露出了一個知性又得體的職業微笑,“您請律師了嗎?需要我給您介紹一個嗎?我們律所的小陳就挺不錯的。”
李之洲看了看林毓,默不作聲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能幫幫我嗎?我兒子真的就是一時衝動,年輕人嘛氣血方剛,有些小打小鬧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次就是鬧得過了一些,你幫我勸勸吧。賠償金什麼的都好商量的。”傅明傑的母親竟真的就信了林毓的說辭。
林毓依舊笑著:“您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啊。您兒子是血氣方剛小打小鬧,我兒子就活該躺在病床上受罪是吧?”
傅明傑的母親明顯愣了愣,“你兒子?”
“對,給您介紹一下,這我兒子。”她側著身子,抬手指了指床上的于思煜,然後手又往旁邊移了一寸,指向旁邊的李之洲,“這也是我兒子。”說完林毓放下手,面對傅明傑的母親,“您兒子毆打了我的孩子,而您剛剛還在辱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