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良好的涵養此刻全軍覆沒。
“好啊。不捐就不捐。”于思煜笑著看著他,“嘩啦”一下把病房門拉開到最大,“不過麻煩您到關關面前親自跟她說,讓她也聽聽你的理由。”
老餘的臉色忽的變了,他非常不善地望著于思煜,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怎麼了?你不敢說嗎?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把髒水往李之洲身上潑?打算告訴關關,是她哥不願意給她捐贈骨髓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于思煜顯然是說中了老餘的心思。這個中年男人立刻便惱羞成怒了,抬起手指著于思煜往前走了幾步,惡狠狠地說:“你給我把門關上。”
李之洲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回去,“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即便關關的病床在病房最裡面,這一番動靜下來也很難不被發現。董瀅走了出來,她站在門口眼睛在這幾個人之間跳來跳去地看了一會兒,安靜地把門關上了。
“怎麼回事?”她的表情有些困惑,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怎麼轉眼功夫就變成這一番劍拔弩張的模樣。
“他們是……是那種關係,你知不知道?”老餘很甚至連同性戀都覺得難以啟齒。
董瀅疑惑的表情迅速從臉上褪了下來,她嘴角下沉,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是又怎麼樣?你有什麼意見?”
血緣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董瀅在於思煜的印象中一直是哭哭啼啼柔弱可憐的形象,可她一旦冷起了臉,看起來簡直跟李之洲生氣時一模一樣。壓迫力十足。
“我不想關關跟他扯上關係,我不需要他捐骨髓。”
“你是不是瘋了?”董瀅皺起了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們這些人都不乾淨。”
“他是這世上最乾淨的人。”董瀅打斷了他,她的聲音平穩,卻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
老餘在董瀅面前收斂了一點情緒,他指了指病房,語氣裡有了些苦口婆心的意味,“關關是我們的孩子,你知道我不會害她……”
“現在沒人跟你談關關的事,我說的是,你憑什麼詆譭他?”董瀅再次打斷了他,她的音量還是沒有控制住地揚了起來,“老餘,你知道我曾對他做過什麼嗎?他願意站在這裡幫忙是因為他心善人好。你難不成覺得他上杆子欠我們的嗎?他根本不欠我們的。是我欠他的。你聽懂了嗎?”
老餘閉上了嘴,呼吸聲變得沉重了起來。
“捐不捐骨髓由小洲說了算。捐也好不捐也好,我們都沒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關關最後變成什麼樣,我都認。但是你再對他說一句不好的話,我就撕爛你的嘴。咱們倆都別想有好日子過。”董瀅的聲音沉沉地說完,拉起李之洲的手,帶著他大步離開了現場。
于思煜默不作聲地望著她的背影。
他彷彿看到曾經那隻翩翩飛舞的花蝴蝶,最終落入了花叢中消失不見了。
如今從草叢裡走出的,是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董瀅牽著李之洲的手走到了樓梯口,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臉色煞白,有些慌亂地放開了他的手。
李之洲全程沒有抽手,也沒有吭聲,只是董瀅一放手,他就扭頭去找于思煜。不過於思煜已經不急不慢地跟了上來了,他在董瀅面前站住了腳,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很平靜地問她:“能抽點時間聊一會兒嗎?”>/>
于思煜領著他們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他原來是打算坐到別處去,好讓他們倆單獨談談,但是李之洲卻拉住了他的手沒讓他走。
董瀅略略抬起頭,聲音柔柔地對他說:“留在這吧。”
于思煜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他們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