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之後再次遇到他,他還是不開心。後來我跟他相處了快一年,他每天都強顏歡笑地過,把養狗當成自己的救贖。那時狗已經很老了,身體不行了,快去世的時候,他崩潰得自己也跟著病了一場。我說這些吧,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他在南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嗯。”李之洲很輕地應著,“你人也很好。”
“我嗎?”範哲低聲笑了兩聲,“我可不是。我是個卑劣的壞人。”他說著,下意識地去摸兜裡的煙,想了想又忍住了,將手抽了出來,“我只是把于思煜當成我的小狗。看到他,我便知道原來拋棄了別人的人也會很痛苦。看到他回來找你,我便會想拋棄我的人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會回來找我。”
李之洲一動不動地望著範哲,問:“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嗎?”
“別操心了小菩薩。你呀,好好跟他在一塊吧。”範哲笑笑,“這樣,我也可以痴心妄想一下我的好結局。”
喝醉的時候,有些人是亢奮,有些人是傷感。
沈言是循序漸進的,先亢奮後傷感。
先是對於思煜罵罵咧咧,說他談個戀愛都談不明白,然後又是抱著他的肩膀埋頭痛哭,感嘆自己操碎了心。
于思煜被沈言抓著搖來晃去,還得拍著他的背哄他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最後沈言被範哲一把抓住衣領塞進了計程車裡。沈言在車裡叫喊:“哥!我明年年初結婚啦!你要來啊~”
範哲抬抬手對沈言說:“好的,弟弟。紅包保證給你包個大的!”,說完乾淨利落地“砰”一聲關上車門,拍了拍車頂示意司機開車。
三個人目送著計程車消失在拐角。範哲扭過身,張開雙手,衝著于思煜說:“小思,我也得走了,不考慮給你前夫哥一個擁抱嗎?”
李之洲的眉頭很快地蹙了蹙:“沒必要吧?”
于思煜站在他旁邊嬉皮笑臉:“不好意思了學長,我男朋友不讓。”
“靠。”範哲立刻掛起臉,撇撇嘴,哀怨道:“這些年終究是錯付了。”
于思煜真誠地點了點頭:“對對對,你說這話真的特別合適。”他話音剛落,李之洲就在旁邊笑了一聲。
他笑完,伸手輕輕地推了一下於思煜的後腰,說:“我在地鐵口等你。”說完向範哲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了。
于思煜依舊笑著,很大方地往前跨了一步,張開雙臂給了範哲一個熊抱。“明天一路平安!”他說著,拍拍範哲的背,“歡迎隨時過來。”
範哲雙手回攏,摟住他的背。“哎呀……”範哲長長地感嘆了一聲,抱著于思煜左右晃了晃,“你看起來開心多了。”
“嗯。”于思煜點點頭,又輕輕笑了一聲,“謝謝前夫哥。”
送走了範哲,于思煜轉身往地鐵口走去,心裡琢磨著範哲的事情。細細想來,于思煜在南方的時候,範哲也並非一直是沒心沒肺的模樣,他時常會吃著飯時忽然因為一道菜而停下來發會呆,又或是在海景大道遛狗時,忽然停住腳抬頭望著天,一看就看上很久。
那時候于思煜一直困在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