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掉了。
他又寫下【你可以喜歡我嗎?】
又劃掉了。
他想了想,直起身子又翻找出第一封信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李之洲覺得有些累了,他向後靠在了椅背上,舉起了信。
檯燈的光透過了信紙,照出了修正帶後面的字。
【我很想你。】
李之洲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紙張,指尖在紙面上捏出了幾道小褶皺,他立刻就鬆開了,身子向前一俯,趴在桌面上將紙張撫平,夾回了筆記本里。
他呼了一口長氣,直起脊背坐了起來。筆在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間轉了幾圈,落了下去。
【我可以喜歡你嗎?】
【我也很想你。】
第二天李之洲睡到很晚才醒來,李光濟已經出門了。他將房子裡的窗簾全部拉開,開啟了窗戶。
冬天留下的寒潮在春末暖流的衝擊下潰不成軍,李之洲心情愉悅抬起臉看向被窗框成一小塊的藍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暖烘烘的空氣,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風雨欲來的夏季已經逼近眼前了。
李之洲回到書桌前,翻出試卷做了一會兒,抬眼看到掛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他拿起電話給於思煜撥了個語音。
音樂響了很久對面才接起來,黏黏糊糊的聲音傳來過來:“喂。”李之洲不自覺的眯起眼笑,一聽就知道于思煜還沒有起床。
“是我。”李之洲說。
對面“啊?”了一句,話筒裡稀里嘩啦地傳來了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噪音,緊接著是無比清晰的一聲“臥槽”。
“你又在床上放什麼了?”
“書,掉了。”
李之洲聲音夾著笑問道:“還不起床嗎?”
“宿醉。頭疼。”于思煜悶呼呼地說著,“你把手機偷回來了?”
李之洲習慣性地搖了搖頭,然後立刻意識到對面看不見,說:“不是。我爸昨天放我書桌上的。”
“嘶……你昨天回家灌你爹酒了?”
“我哪來的酒?”
于思煜似乎思考了一會,聲音低了下來,“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我會找他談。”李之洲平靜地說。
于思煜沉默了一會,說:“你就說喝多了。大家都喝多了。一口咬死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爹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李之洲早就預料到于思煜會這麼說,他輕嘆了一口氣,反問道:“真的嗎?”
“什麼?”于思煜明顯懵了一下。
“真的喝醉了嗎?真的不記得了嗎?”
“別。”于思煜很快地打斷他了,“真喝醉了。”
“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想的嗎?”李之洲垂下了眼皮,看向桌面上的信紙,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他的心意。
“嗯……想。”于思煜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等你的信。”話說出口總是太快,嘴唇一張一閉就溜了出來。無論結果是什麼,于思煜都需要更多的緩衝時間才能靜下心來處理。
李之洲想了想,答應了下來。他說:“好。那週一見。”
“週一見。”
掛了電話後,李之洲又繼續沉進了試卷裡。他其實也談不上有多熱愛學習,只是在他的生活裡,只有習題是他能掌控得了的東西。
它們永遠就在那裡,不會拋下他。
除了期間到廚房做了一頓午餐和晚餐之外,他一直都在做題,對於李光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一無所知。
等到李之洲反應過來時,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父親早就洗漱完畢回房睡覺了。
李之洲撓了撓頭,想了想反正不著急這一會。
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永遠都不要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