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雖然李之洲並不懼李光濟,但還是會顧慮到自己說出什麼話,讓他傷了心。
他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將信疊好,裝進信封,塞進了書包。李之洲看了看桌面上的小檯燈,忽然想起了蠟燭的橙光。
想上岸是什麼意思?李之洲一直沒想太明白。這是于思煜身上僅剩的一個未知數了。
下次寫信問問他好了。李之洲想著,“啪”地關掉了小檯燈。
週一李之洲到校比往常晚了一點,這兩天他睡得比往常安穩,就忍不住多睡了一會。
李之洲到教室時,同學們幾乎都到了,雖然離早自習還有十分鐘,但越是臨近考試大家到的就越早。他遠遠的看到于思煜左手託著腦袋,身子歪歪地坐著。筆在他手指上呼啦啦地轉著圈。
李之洲放好書包,剛取出了信封,餘光裡忽然闖進了個人影。
他猛地轉頭,往教室外的走廊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站在了那裡。
李光濟就那麼站著,在春末初夏暖融融的晨光中,他僵著臉,眼神冰冷地盯著于思煜。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是發生在一個平平無奇的週一的恐怖故事(x並不是)
週二見!
淚
李之洲先是呼吸一滯,然後皺起了眉頭。
曾經父親也是這樣出現在了他的教室外面,不留情面,咄咄逼人地碾過他的自尊。
那時候的李之洲是懦弱的,他唯唯諾諾地承受了父親批頭痛罵,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朋友被牽連進來,卻無計可施。
比起父親的痛罵,李之洲更痛恨自己的沉默和無能。李之洲甚至一度覺得,他不配也不該有朋友。如果自己主動去交朋友,便是加害於人。
那一日所留下的羞愧和懊悔成了一場經久不愈的隱疾,它們是向內而生的骨刺,是長年累月的風溼痛,是徹夜未眠的精神幻覺。
李之洲近些年抽條拔節得厲害,少年的骨骼像是以秒為單位瘋狂地生長拉長。雖然人顯得有些瘦削單薄,但他已經實實在在比他的父親要高了。
歲月賦予了李之洲茁壯的軀殼和沉著的心性。他對父親態度從自下而上的唯唯諾諾,變成了從上往下的包容寵溺。
李之洲回頭遠遠地望了于思煜一眼。他看到他將腦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頭頂上毛茸茸的碎髮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一縷一縷的金絲。
這一刻,李之洲覺得於思煜是屬於他的。
那是他在不知不覺中一直憧憬嚮往的人。
那是他美好,自由,勇敢的小虎鯨。
李之洲抿抿嘴,將信封重新塞進書包的夾層,抬腳走出了教室。
他絕不允許李光濟故技重施。
更不允許同樣的事情重蹈覆轍。
李之洲走出教室時,正好聽到李光濟跟坐在窗邊的江小北搭話,“能不能幫我叫一下那邊的同學,姓於。”
還沒等江小北反應過來,李之洲就打斷了他們。他說了句“不用喊”,一抬手就把教室的拉窗給推上了。
用窗將李光濟跟江小北隔開來後,李之洲抬眼直視自己的父親:“爸,有什麼事跟我談。”
李光濟瞥了李之洲一眼,垮著臉:“跟你談不明白。我要跟林律師的兒子談。”
“跟我談。”李之洲上前抓住父親的胳膊,想把他往別處帶,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