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洲就站在旁邊，偶爾幫他遞遞東西。
“離返校還有五天。”于思煜將食材全部扔進沸騰的鍋裡，他的聲音在一片咕嚕咕嚕的水聲中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嗯。”李之洲低聲應了一聲，“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于思煜用長筷子攪拌著麵條，眼睛並沒有抬起來，“太久了……”他悶聲說道。
吃完飯後還有一個多小時的午休時間，李之洲向來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在學校的時候，別人都回寢室了，他就一個人呆在教室裡自習。
于思煜鑽進客房將枕頭抱到了自己的臥室，指了指床，對李之洲說：“睡午覺。”
李之洲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于思煜沒有說話。
于思煜跟他解釋：“我床只是亂，不髒。”
“我沒有這個意思。”李之洲勾起手指搓了搓鼻尖，“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那你陪我躺著。”
李之洲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沒有做過多的抵抗，爬上了床躺了下來。屋內的暖氣很足，于思煜還是給他分了一半的被子，蓋在他肚子上。
“午安。”于思煜說著，一隻手擱在身側，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胸口，兩眼一閉，瞬間透出了一股沒事勿擾的氣息。
李之洲偏過臉，看了看于思煜。他的呼吸裡全是于思煜的洗髮水的味道，那是一種很淺的花果香。李之洲的眼睫緩緩地墜了下去，他的手肘挨著于思煜的胳膊，呼吸漸漸變得緩慢而悠長。
于思煜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側過腦袋去看李之洲熟睡的臉。
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走了好遠的路，睡得又很晚。怎麼可能不累。
于思煜其實也很困，可是在李之洲旁邊他睡不著。他心跳如雷，轟隆作響吵得腦子都發了疼。他沉默地重複著呼吸，手指曲起又伸直，小拇指往旁邊挪了幾寸，觸碰到了李之洲的手背。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沉進了被褥裡，像是安靜地沉進深海里的魚。
下午上課前的鬧鈴響了。李之洲並沒有醒過來。
于思煜迅速伸手按掉了鬧鈴，然後翻過身爬了起來，看了看旁邊的李之洲。李之洲的眉間稍微蹙了蹙，很快就又緩開了。
他沒有叫醒他，而是自己開啟電腦開始上網課，然後用李之洲的手機幫他簽到。
老師點名的時候，于思煜用李之洲的手機跟老師說：“老師他上廁所了，等下就回來。”
“你們在一塊啊。”
“嗯。我們在一塊。”于思煜說著，想象著螢幕背後其他人的表情，勾起了嘴角。
對呀。他跟我在一塊。
李光濟對李之洲的專制激起了于思煜的叛逆心。李光濟越是要百般阻撓，于思煜就越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倆現在呆在一塊。
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
李之洲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醒來，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猛地坐了起來，四下望去發現窗外已經暗了下來。
于思煜正伏在書桌上做題，聽到他的動靜便轉動椅子，轉身看向他：“你醒啦。”
李之洲微微張開嘴，有些懵地看著于思煜。過了一會他總算把事情整理明白，擰起眉頭，手指插進劉海里向後掀，“怎麼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