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裡,聞笙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灰色眼瞳裡的亮光慢慢熄滅。
叮——
資料傳輸中——
聯邦學院,醫院。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但醫生們都沒有下班的意思,不是在查詢資料翻閱文獻就是在檢查病人的情況。
下午送來的那個beta……不對,那個oga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資訊素指數恢復了正常值。
克萊是幸運的,發狂的只有三個alpha,旁邊也有老師和學生幫了他一把。
而且他沒有被咬,身上的血是被拖拽的時候磕碰出來的,只是看起來很嚴重。
他昏倒是因為發情和情緒激動,可能再過個兩天他就能出院了。
當然,他應該是不能會學院上學了,儘管他是受害者,但學院是不可能讓oga入學的。
oga就該去oga學院,學習禮儀和藝術。
克萊看著窗外,心慢慢冷了下去,在知道自己發情了的那一刻,他已經猜到了會被退學,但……終究是不甘心。
憑什麼alpha和beta能做的oga卻不能?
他差在哪裡了?
今年的新生入學考,他是筆試第三,體試前十。
他覺得自己並比alpha差,也不想到了年紀就嫁給alpha然後生孩子。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不知不覺間,克萊已經淚流滿面。
“簌簌——”
忽然,窗外的樹梢發出了響聲,而後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下來,從半開的窗戶裡鑽進了病房內。
克萊瞪大雙眼,就要喊叫,可下一秒自己的嘴巴就被一隻手捂住了。
那個身手矯健的少年蹲在病房旁,食指豎起放在嘴唇上,對他說:“噓。”
克萊真的就閉上了嘴,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而在捂住他嘴的手離開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捨不得。
當然,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那是資訊素在影響他的意志。
而那股資訊素是從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殘留的資訊素,不然是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來找克萊的。
克萊神情莫測,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但對方的資訊素卻沒有讓他覺得難受。
他把資訊素當香水玩嗎?
克萊想笑,但又怕笑了之後自己的神情就再也無法回到剛剛的平靜了。
此時,資訊素還在無聲息的蔓延。
我感覺不到,而是沖剋萊打了招呼:“嗨,還記得我嗎?”
克萊咬牙,定睛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我做了一個公主抱的姿勢。
克萊的臉瞬間紅了,聲音有些哆嗦:“嗯,我記起來了,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他的語速很快,還伴隨超強顫音~~
我覺得他唱歌一定好聽,但正常說話還這樣就怪怪的。
我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一個問題。”
克萊低頭:“什麼問題。”
我壓低了聲音,說:“那個,你究竟是beta還是oga?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有吃藥嗎?”
“這是三個問題。”克萊深呼了一口氣道,“我能拒絕回答嗎?”
我點了下頭,看了一眼病房門,打算走人。
哪知我才轉身,克萊就叫住了我。
克萊:“你這就走了?”
他的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我扭頭,語氣理所當然:“不然呢?你又不說,那我留在這做什麼?討人嫌嗎?”
本來我也不是很想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