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要離開聯邦學院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的藥要吃完了。
沒有藥我可能要不行。
但那種藥市面上沒有賣,而其他藥我吃了也沒用。
我合理懷疑流鼻血是老毛病了,而那瓶藥就是原主留著治療疾病的藥物。
這不是個好訊息。
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這個病,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藥沒了吃點其他止血藥一樣可以。
但連醫院和聞笙都沒檢查出來的病,真的沒那麼簡單。
我:藥不能停。
沒有藥的我只好寄希望在原主的身上,希望從他的資訊入手從而找出藥的來處。
於是我只好偷偷溜回來,找到克萊,想從他這裡打聽些訊息。
我也是在賭,在猜,死馬當活馬醫。
畢竟克萊變成oga這件事不一定和原主製作的藥有關。
說真的,聽到克萊拒絕回答,我小小地鬆了口氣。
人都是這樣的,想要得到什麼但又不喜歡麻煩。
我如釋重負,但克萊卻反悔了。
克萊的額頭上有汗珠滾落,他對我說:“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被騙了,也希望不要再有人像我一樣被騙了。”
我道:“什麼意思?”
克萊笑了笑,面色越發難看:“我原本就是oga,是吃了藥變成beta的,但藥物具有時效性,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而後想不被人發現就必須繼續吃藥。”
他的聲音更抖了。
而我很沉默,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克萊繼續道:“我從小就很嚮往alpha和beta,覺得他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做的事,而oga卻不可以。當我知道有一種可以改換性別的藥的時候,我特別高興,幾乎沒有猶豫就去買了藥服下。而後,我就真的變成了beta,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考嚮往的學院了。”
“可後來,藥物供應出現了問題。”克萊想了想,似乎在組織語言,“沒有任何預告,供應商忽然宣佈藥物不再生產了,轉而研究另一款藥物。而僅僅是過了一個月,就有許多人受不了了,他們大多都是像我一樣因為性別而不得不放棄愛好的人,停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都無法適應,那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
“嘗過自由的滋味誰又想回到囚禁我們的牢籠裡呢?”
克萊的眼睛裡浮現出了霧氣。
我抽了一張紙給他。
“擦擦。”
克萊接過,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我安靜地等待,因為我知道他還沒說完,故事還有下半部分。
如果故事停在這裡就無法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聯邦學院了。
至少在今天下午意外發生前,在外人眼裡他還是個beta。
但剛剛他說藥物供應已經停了。
這和實際情況對不上。
所以,還有下文。
大約過了兩分鐘,克萊的情緒穩定些了,他繼續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還能考進聯邦學院吧?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因為我吃了藥。”
我道:“難道是因為新藥開發不順利,供應商又把上一款藥拿出來賣,賺點錢回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