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一支整齊的隊伍,甲士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座由木架搭建的高臺被快速豎起,臺上放置了一具佈滿鞭痕的屍體。
王儒站在高臺下,向聚集而來的村民們朗聲說道:
“此乃阿強之屍,並非朝廷刑責所致,而是土司暗中殺害後,故意栽贓!
今日之事,便要還阿強一名昭雪,還朝廷一份清白。”
話音落下,村民們驚訝不已,紛紛竊竊私語。
幾個村民開始低聲議論:
“肯定是栽贓陷害,朝廷的人殺了阿強,現在還陷害到土司大人的身上!”
“若真是土司害的,那我們到底該信誰?”
另一人小聲回道:“草堂雖然可恨,但阿強的死……若真是土司的手筆,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高臺下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村民們的疑慮並未因王儒的一番話完全打消,反而變得更加複雜。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押著一位滿身血跡的俘虜走上高臺。俘虜顯然受過折磨,面容憔悴,但眼神中滿是恐懼。
朱高熅緩步走到臺前,目光掃過臺下的村民,冷冷開口:
“你們心中的疑惑,本王不怪。滇南百姓對朝廷多有不滿,這是本王治理不力。但今日,就讓事實替本王說話。”
他指向俘虜,語氣冷峻:“此人乃是土司楊存的心腹,親手參與阿強被害之事。本王留他一命,便是為了讓你們聽聽,他自己如何交代!”
俘虜瑟瑟發抖,似乎在猶豫著是否開口。朱高熅冷哼一聲:
“想不說?可以。不過,本王讓你活著的代價,是所有真相都被揭開。你若繼續沉默,本王不介意用別的方法讓滇南百姓明白。”
俘虜臉色驟變,顯然明白朱高熅的手段,最終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我說!一切都是寨主的命令!
是寨主派我們殺了阿強,然後故意在他身上留下鞭痕,散佈謠言說是朝廷的酷刑……
我們只是想……想讓村民反抗草堂,讓朝廷沒法立足……”
村民們聽得目瞪口呆,有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另一名老者大聲質問:
“若真是土司所為,朝廷又為何要插手我們的事?
草堂推行,是否真是為了我們好?”
朱高熅深吸一口氣,語氣緩緩卻有力:
“滇南這片土地,是你們世代生存的家園,更是朝廷疆土的一部分。
本王推行草堂,不是為了毀掉你們的文化,而是為了讓你們的子孫能在這片土地上挺直腰桿。
滇南不強,外敵就會視這裡為弱點;
滇南不安,百姓便永無安寧。
滇南是你們的滇南,不是土司的滇南,本王來這裡,只為做三件事
公平!公平!……”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至於草堂,若你們真覺得無用,本王可以收回,但你們可敢保證,滇南的土司會讓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阿強之死,便是答案!”
臺下一片寂靜,許多村民低頭不語。
他們的憤怒和疑惑在真相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但過去的成見又讓他們難以完全釋懷。
這時,王儒站了出來,語氣平和:
“諸位鄉親,滇南的未來在你們手中。若你們覺得草堂不值得,朝廷也不會強求。但若你們希望後代能有更廣闊的天地,朝廷願意與你們一同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