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佩劍,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案之中。
四周,是忙碌的官員與書吏,他們或疾筆書寫,或低聲商議,整個大堂充滿了緊張而有序的氛圍。
窗外,春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這片歷經戰火的土地上,為這繁忙的政務處理帶來一絲溫暖。
姜維的目光在一份份報告間快速穿梭,從雁門郡與定襄郡的治理方案,到當地百姓的安撫措施,再到士族關係的調和,以及那些藏匿於山野之間、由亂兵轉化而成的山匪問題,每一件事都需他細細斟酌,妥善安排。
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展現出他對局勢的深刻洞察與冷靜判斷。
得益於在講武堂的學習,他能夠迅速將複雜的問題抽絲剝繭,按照既定的流程,將具體事務分配給最擅長處理的人,自己則站在更高的角度,統籌全域性,確保每一項決策都能精準到位。
正當姜維沉浸在繁重的政務中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一名身著鐵甲的親衛匆匆而入,步伐穩健,眼神堅定,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兵。
他行至姜維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洪亮地稟報:“將軍,門外有自稱梁習使者之人求見。”
姜維聞言,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帶他進來。”他輕聲吩咐,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久,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的使者被引領進來,他面容清癯,舉止文雅,眼中閃爍著幾分不安與期待。
見到姜維,他連忙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家大人心繫幷州百姓,不願再見烽火連天,故願意投降,但有幾個條件……
我家大人心繫幷州百姓,不願意在幷州再起征伐,願意投降,但是有條件,各郡兵馬,仍舊由各個頭人掌控,各郡縣上交人口表冊,按時繳稅,官員任命,由當地人做主。”
姜維聞言,眉頭微蹙,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冷冷一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既然要投降,便應無條件歸順,何來諸多條件?你且回去告訴梁習,我大軍不日即至,他若真心為幷州百姓著想,就該明白,獻州之功,非他所能討價還價。若他不識時務,吾自取之,勿謂言之不預也!”
使者聞言,臉色煞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被姜維的氣勢所震懾。
他強自鎮定,再次行禮,顫聲道:“是,是,小人定將將軍之意轉達我家大人。”
姜維看著使者離去的背影,,這場談判只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頭。
終於,時機成熟了。
兵卒休息夠了,佔領的土地爺消化的差不多了。
今日,風和日麗,姜維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向雲中進發。
沿途,他們遇到了小股敵軍的阻擊,但在姜維的巧妙佈局和鮮卑勇士的勇猛衝鋒下,這些阻礙都被一一掃除。
每當戰鬥結束,姜維都會親自慰問傷員,獎勵有功之士,他的這一舉動,極大地鼓舞了士氣,也讓那些原本對漢軍抱有疑慮的鮮卑人,更加堅定了跟隨他的決心。
而在不遠處。
雲中郡郡城。
雲中城府衙深處,梁習獨處於他那略顯擁擠卻充滿書卷氣的書房之中。
窗外,夕陽的餘暉斜灑進來,為這古樸的空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映照出室內人臉上的陰霾。
梁習,這位魏國任命的幷州刺史,此刻正揹著手,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模糊的山影,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一名使者匆匆而入,他的面容憔悴,黑眼圈深重,顯然是長途跋涉且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