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王后,步練師雖然是女人,但早也已經不是單純的女人了。
她被孫權拋棄了,確實傷心了一陣,但是傷心過後,她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了。
到了成都,一年之後回來?
不可能回來!
現在孫權的子嗣之中,孫登最為年長,但身體虛弱,聽間軍司訊息,這孫登似乎還有什麼隱疾。
次子孫慮,有智才,但是為人衝動,沒有吃過什麼苦,沒有受過什麼挫折。
這幾日,不是遊走在漢國使者之間,便是遊走在魏國使者之間,甚至建昌侯府中,還有會稽士子出入。
說是被禁足奪爵,但這傢伙是一刻都沒有閒著。
這樣的人,或許不是吳國好的繼承人。
霸兒
有沒有可能成為吳王?
步練師想著這種可能。
看著這個嬰孩眉眼中似那俊俏郎君的模樣,步練師想到了一種可能。
漢國勢大,若是她能借助漢國之勢,讓霸兒坐上吳王之位。
便就是個傀儡,只要那個人有良心,富貴與權勢都不會差的。
子以母貴,母憑子貴。
想清楚這些之後,步練師將最後的猶豫也去掉了。
實際上,她現在,早已經沒有選擇了。
“將宮中的貴重物品帶不走的都典當了,另外,將這封信,交給本宮兄長。”
去成都為質,也是要打點上下的。
多帶些錢財過去,到了關鍵時刻,也不至於施展不開。
況且。
小虎也在成都,爭寵的時候,這錢財可不能缺了。
“王后,這宮中的東西都典當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便是小姑娘出嫁的時候,嫁妝都沒有這麼多,若是大王知曉了,他會如何想?”
會如何想?
她都要入漢國了,還替他吳王考慮什麼?
步練師將孫霸重新放在床榻之上,他的面色平靜,說道:“這吳王宮中,只要是能賣的,都給賣了,便是大王,還能說什麼呢?難道要看我孤兒寡母的在成都被人欺負了不成?”
趁著孫權現在對她還有些愧疚之心,趕緊把事情辦成了。
若其心志一變,莫說是帶‘嫁妝’入漢國了。
怕是連一塊銅板都帶不出去。
那宮女面露猶豫之色,但還是領命應諾。
之後款款退下。
建業城中。
吳國驛館。
司馬懿身著錦服,手上拿著一支筆毫,正在案牘上的左伯紙上揮毫著。
“夫君,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罷!”
在司馬懿身後,正有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侍立其間。
她端莊高挑,眉眼如畫,婉約之中帶著英氣。臉龐線條分明,微揚的眉梢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雙唇緊閉,流露出內心的剛毅。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輕輕束起,更顯得她精神抖擻。
此女自然就是司馬懿的妻子張春華了。
本來出使是不能帶家眷的。
但是耐不住司馬懿根本不想賦閒在家,數次上書,請求出使吳國。
呈明利害關係之後,曹丕也改變主意。
不在來年開春後再行出使,而是當即讓司馬懿出使吳國。
為了司馬懿的身體健康,遂讓妻子張春華服侍左右。
畢竟才從巴地的十萬大山中走出來,又要去江南瘴氣之地。
便是鐵人也頂不住。
曹丕對於司馬懿還是非常看重的,生怕這個得力干將因為操勞過度而死在吳國了。
“時間還早,現在建業局勢混亂,陛下交給我的任務,我得好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