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劉禪剛準備下定決心,放棄汝南。
不想,門外管事匆匆而至,跪伏在劉禪身前,說道:“汝南別駕殷壽、汝南主簿周仁,會同世家代表三十八人,講武堂五十八位學子求見殿下!”
在這個時候,來見我?
劉禪愣了一下。
“殿下,他們前來,必是要殿下改變主意,可暫且不見,待局勢定下來了之後,再行安撫不遲。”
諸葛亮在一旁勸慰道。
“再不濟,亮憑三寸不爛之舌,為殿下擋之。”
費禕亦是說道:“汝南士族的富貴,殷壽、周仁的前程,講武堂士子未來,他們絕對不會同意殿下放棄汝南的,現在見之,恐會寒了他們的心。”
劉禪苦笑一聲,說道:“不,還是見一見罷。”
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
這是當初劉禪的承諾,如今承諾未成,他本就有愧,若是連人都不見,這成何體統?
他劉禪,還是要臉的。
當然
其實這問題的實質,並非是臉皮問題,而是後續汝南的穩定問題。
這些人若是心寒了,現在佔據的汝南數城,可安穩下來?
“這”
“殿下屆時,可莫要改了主意,我大軍在汝南,實在不宜久留,荊州百姓,也厭倦了連年戰事,熬不起了。”
劉禪重重點頭。
“我會解決的。”
見劉禪面不改色,諸葛亮只好將後面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殿下雖是十四歲的少年,但也經過了不少大場面,什麼事情,都已經懂了。
他諸葛亮作為謀臣,只能獻計勸誡而已。
還能替主君下令?
“召汝南別駕殷壽、汝南主簿周仁進堂。”
這嗓子一吼,堂外,當即走來兩人。
殷壽與周仁身穿的不是官袍,而是孝服,手上拿著的不是奏表,也不是玉笏,而是雙手捧著一把黃土。
“你們這是?”
劉禪站立起身,面色動容。
諸葛亮見此情景,暗道一聲不妙,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只得是一臉擔憂的看向劉禪。
“殿下,汝南乃是大漢之土,如今為魏賊竊據,殿下難道要不管汝南了嗎?”
殷壽伏地而哭,聲音淒厲。
“殿下,汝南百姓,視殿下為救世主,汝南士族,視殿下為明公,汝南官吏,視殿下為主君。殿下當真要棄他們而去嗎?”
周仁伏地而泣,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砰砰直響,聲聲入骨,那是令聞者流淚,見者傷心。
殷壽周仁,兩人伏地而泣,堂外,跪伏在地的世家代表,講武堂士子齊聲吼道:
“汝南乃是大漢之土,我等乃是殿下之民,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殿下難道忘了嗎?”
百人齊吼,聲音似乎要將府衙大堂的頂子都掀起來了。
劉禪此刻,已經是緩緩的走到殷壽與周仁面前了。
“不敢忘!”
劉禪將殷壽扶了起來,他聲音洪亮,便是堂外的講武堂士子,世家代表,都能聽清楚他的聲音。
“我劉禪,一刻都未曾忘記誓言!”
他接過殷壽手上的黃土。
高聲道:“此乃大漢之土,禪繼承父志,便是為了興復漢室,焉能放棄汝南?”
接著,他又走到周仁身側,將周仁攙扶起來,說道:“汝南人是汝南人的汝南,禪一刻都未曾忘記!”
他看著涕泗橫流的周仁,接過他手上的黃土,然後撒在腳下。
高聲道:“當日我父不得已,棄汝南而去,此時此刻,我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