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早做決斷罷!”
呂常眉頭緊皺,一時之間,卻是下不了什麼決定,只是眉頭緊緊的皺住。
“先將那數十人,押解在慎陽獄中,之後,再做處置!”
見呂常沒有當場處罰那些逃兵,副將心中升起的希望,便越來越大了。
守城?
守什麼城!
他們的家底,都在荊州,在汝南替魏國賣什麼命?
回荊州,回自己的地方,多好!
家人,他們都可在荊州呢!
替魏國戍守二年有餘,沒見魏國正眼看他們的。
他們是人,可不是數字,更不是去喂箭頭的牲口。
“將軍,還請為萬餘荊州好兒郎著想啊!其家眷,如今便在新息城中,還請將軍讓他們團聚罷!”
團聚?
“哼!”
砰!
呂常重重的冷哼一聲,手重重拍在身側的案牘上,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度憤怒,脖頸上,更是青筋暴漲,模樣像是要把人囫圇的吃下去一般。
可怕極了。
“再敢多說一句,莫要怪我不顧多年情分了!”
鏘!
呂常將腰間的寶劍拔出來,寶劍鋒利,直接將案牘的一角都砍下來了。
見此情形,那副將哪裡還敢說什麼話?
當即面色慘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退下吧!”
那副將懦懦樣,卻只得是對呂常行了一禮,緩緩退出大堂。
“哎~”
副將離開之後,呂常重重的跌坐在虎皮坐墊上。
他能怒斥副將,他能壓制軍中一時,卻不能壓制軍中一世。
莫說是一世了,怕是再過幾日,都可能都壓制不住了。
軍心一旦變了,他這個做主將的不順勢而為,而是逆勢而為,即便威望再高,但也有被軍中士卒剁成肉醬的危險。
難!
難啊~
正此時,剛剛離開大堂的副將,又去而復返。
見到此人去而復歸,呂常不自覺的將心一提。
他默默的將手摸到腰間的寶劍劍柄上,同時警惕的看著副將身後,有沒有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
他心中想道:莫不是被我訓斥一番,其惱羞成怒,便去攛掇軍中士卒,要來將我剁成肉醬了?
“將軍,賈公到了。”
賈公到了。
呼~
呂常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懸著的心,算是放下去了一半。
還好...
不是來砍我的。
“速請賈公過來。”
“諾!”
副將低著頭,不敢與呂常對視,若是他敢抬頭的話,便能看到呂常滿頭大汗的模樣。
生死之間,誰能淡然視之?
或許有人,但這個人中,絕對是沒有他呂常的。
很快。
身形有些佝僂的賈詡,緩步踏入大堂中來了。
賈詡的頭髮已經完全變成了銀白色,長而蓬鬆,如同銀絲一般。這一抹銀白在他黑色的寬袍之下顯得格外鮮明。
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皺紋,尤其是雙眉之間,歲月的沉澱在那裡,透露出他的智慧和歷經滄桑的品質。
“呂常見過賈公。”
呂常對著賈詡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將軍。”
賈詡絲毫沒有倚老賣老,很是隨和。
他的面容面板鬆弛,但依然保持著健康的氣色。嘴角微微上翹,流露出一絲微笑。
“方才從城外一路進來,倒是沒有看到有漢軍攻城,不知道將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