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求援?”
“哎~”
呂常長嘆了一口氣,對著賈詡說道:“賈公請坐。”
待賈詡坐定之後,他這才返回主位,緩緩的坐上去。
“外憂或許不甚要緊,如今內患才是最致命的。”
呂常自嘲一笑,說道:“這鎮守慎陽的這一支兵,乃是我一手拉起來的,隨我作戰近十年,有些士卒或許時間還要更長,然而,如今我卻已經感覺有些掌控不住他們了,力不從心,甚至害怕哪日在睡夢之中,被他們砍成肉泥,或是被綁到那漢中王太子面前。”
這心中的壓力,自然是要發洩出來的。
他不能跟手下人發洩。
因為他不能讓下屬看出了他的軟弱。
賈詡年紀大,威望高,自然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了。
“看來將軍心事很重。”
呂常滿臉苦笑之色。
這是心事?
這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實話實說,在下都想投降了...”
“將軍乃忠義之士,自然不會做投降這種自汙名聲的事情。”
呂常面色略有痛苦,他看向賈詡,說道:“賈公素有高才,智謀更是天下無雙,此時此刻,可有教我的?”
教?
賈詡輕輕一笑,說道:“危機之中,往往便有機遇,便是所謂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呂常臉上的苦笑之色更甚了。
“我現如今只有禍,還是殺身之禍,哪來的福?”
賈詡輕輕搖頭,老樹皮一般的臉上,卻有一雙充滿智慧的睿智眼眸。
“將軍如今所處局勢,確實不妙,但對於將軍來說,亦是機會,將軍何不利用軍中士卒欲降的機會,投降了那漢中王太子?”
“賈公這是來打趣我?我呂常非是於文則那般反覆無常之人!”
賈詡面色很是認真。
“自然不是。”
呂常見賈詡面色不似開玩笑的模樣,便知曉其話中有真意。
“那賈公的意思是...讓我詐降?”
賈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倒是將呂常搞迷糊了。
“若是你說假降,你手下士卒會聽你的?換句話說,就算他們聽你的,你詐降的訊息,難道不會傳到那漢中王太子的耳中?”
現如今慎陽的荊州兵,怕是被那漢中王太子劉禪的間軍司滲透成篩子一般了。
“賈公的意思是...真降?或者說是,只有少數人知道是詐降,其餘士卒真以為是要投降?”
賈詡撫著銀鬚輕輕點頭。
“正是如此。”
“只是...”
呂常心中還有憂慮。
“萬一他們真以為要降了,該如何?”
到時候覆水難收,便是他下令,恐怕也無法逆勢而為了。
要是真變成投降了,那就搞笑了。
“是故,將軍得選一支信得過的精兵,在關鍵時刻,攻擊漢軍,同時喊出聲勢,讓漢軍以為我等便是詐降,自然便不會招收俘虜了,反而會攻我軍,那些真要投降計程車卒,為保性命,卻也不得不與漢軍拼殺。後面,將軍再命人言之:軍中家眷便都在新息,拿下新息,便能與家人團聚!”
“若是能擒殺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更能富貴一生,封侯拜將!”
賈詡臉上的笑容很是和煦,但呂常聽完之後,只覺得寒冷。
這是玩弄人心啊!
呂常心中,不自覺有些害怕。
難怪賈詡被稱為毒士,在他呂常以為的絕境之中,還能想出如此毒計,怕也只有他賈詡能想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