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蟲出來。
我皺眉思索了一陣,最後還是咬牙把這些蛆蟲放入剛剛被的切開的傷口中。
這種蛆蟲療法又叫蛆蟲清創療法,並不是我發明,這種療法早在古代就已經存在。
瑪雅人會把孵化出來的蠅蛆放在病人潰爛的肌膚上用紗布包好,蠅蛆會在病人潰爛的肌膚中以腐敗的組織為食,長到兩至三日齡時再把裡面的蛆蟲取出。
如果腐敗組織沒有清理完畢,則是繼續放入新的蠅蛆進去清理傷口組織。
因為蠅蛆的體內可以分泌一種活性抗菌蛋白,而且這種活性蛋白的抗菌廣譜性很強,幾乎可以殺死能感染傷口的所有細菌。
故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那個醫療物資匱乏的時代,蠅蛆療法被推崇為最有效的外科組織清創療法。
但鑑於那時的醫療條件有限,蠅蛆療法也有它的弊端。
一些衛生方面沒有合格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讓除了蠅蛆以外的其他寄生蟲產卵,這就導致了一部分問題剛解決,馬上就有新的寄生蟲病出現。
像我身上被馬蠅寄生的肌膚,就屬於是一種寄生蟲病。如果身體有過敏反應,寄生蟲病也會對人體造成高燒休克等症狀。
對於眼前這綠頭蠅,又叫綠頭絲光蠅的昆蟲。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這種蠅子並不屬於寄生蠅,是一種純粹的食腐類昆蟲。
它們的口器只能吸食流體狀或結構糜爛的食物,所以不用擔心它會把好的肌膚一起吃掉。
它在吃這些腐敗組織時,一邊吃一邊會釋放活性抗菌蛋白來抑制細菌的生存。
所以這種治療法,甚至比後來的青黴素塗抹更為有效。被吃掉的腐化組織普遍癒合速度,要快過傳統治療方法。
這種昆蟲也是世界衛生組織唯一認定的活體醫療器械,被譽為行走的外科手術刀。
做完這一切,重新用芭蕉葉把傷口包好。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可能是身體拖了三天已經到達極限。
這時我的眼皮又變得沉重起來,睡意再一次如潮水般襲來。
我躺在床上,託普就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我對託普擠出一個微笑,示意它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懷著有些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我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我覺得會在明天才能醒來,希望這一次不會讓我再失敗。